【2020韓劇 秘密森林2】結局.分集劇情1~16.人物介紹~曹承佑、裴斗娜*犯罪懸疑劇
《秘密森林2》劇情講述失去感情的檢察官黃始木(曹承佑飾)與正義的警察韓汝珍(裴斗娜飾)再次相遇,一同站在檢警調查權調整最前線的對立點,一同揭露被隱瞞的事件真相的故事。
Netflix於8月15日起上線。
【相關文章】
秘密森林2~人物介紹、簡介
【人物介紹】
黃始木-曹承佑 飾
37歲,西部地檢刑事3部檢察官,現任大檢察廳刑事法制團成員。
他加入太夏帶領的法制團工作,雖然已任檢察官十年,但是在部長級官員們堅守的法制團裡,他成為了最年輕的成員。
他投入到死守檢察部門固有的調查權的最前線,與站在對立點的汝珍再次見面。
時隔2年來到首爾的他更加冷靜,但冷靜和溫情的始木依然只能默默地獨自工作。
韓汝珍 -裴斗娜 飾
32歲,龍山警察署重案組警官,借調至現任警察廳調查結構革新團主任。
雖然隸屬龍山警察署,但她現時在總警察廳工作。
作為以調查權獨立為目標的「調查結構革新團」一員,她將坐上警察、檢察雙方的談判桌。
在警檢對立日益尖銳的情況下,她要自己推翻自己所屬的警察機關,她會否毫不猶豫地採取行動依然不明。
禹太夏-崔武成 飾
刑事法制團部長檢察官,專門挑選方便晉升的黃金職位的人。
在檢察機關名聲低落之時,他在時代要求下成為法制團負責人,要放下檢察機關的壟斷地位和權限進行改革。
雖然他手握檢察部門的雙刃劍,但事實上他並不危險。也許是身為貴族檢察官的緣故,他的態度和語氣中透著自信。
他雖然不自私,但擁有相當的個人主義、權威主義特質。
金始賢-金榮在 飾
國會法制司法委員會特派委員,派到委員會的檢查員。
雖然身為被稱為「晉升台階」的司法委員,但由於該單位面對成為國會議員遊說窗口的指責,因此政府決定廢除派遣制,所以職務結束後其地位變得不透明。
幸運的是,他加入了大檢察廳法制團,同時兼任了一個不錯的職務。
經過種種磨難,最後成為部長的他雖然常常不屑於行事僵直的始木,但是依然會幫助他。
徐東載 -李浚赫 飾
議政府市地方檢察廳刑事1部檢察官。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晉升為部長,加上首都圈的連續任職禁令,令他以後只剩下在地方工作的機會,讓他感嘆不已。
但是,在倒塌的天空中卻出現機會,他正考慮在大檢刑事法制團、東部地方檢察廳、韓朝集團部門也都在考慮之列,看看在哪個地方建立關係。
姜元哲-朴成根 飾
現任東部地方檢察廳檢察長。
從西部地方檢察廳開始,他一直不懈地追查韓朝集團的違法行為。
但是,在必須領導整個地方檢察廳的現職上,他只能適當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鄭敏荷-朴知硏 飾
議政府地方檢察廳刑事1部檢察官,在東載辦公室度過新人時期的新手檢察官,是始木學校的學妹。
崔光-田慧振 飾
第一位女性警察廳情報部長,兼任搜查結構革新團團長。
警察廳在搜查權調整中是有利的贏家,她為了爭取警察更大的搜查權而玩弄權力,進而推進刑訴法的修改。
她並不無條件地擁護警察,也會認真思考自己所從事情報警察的危險性。
她為了出人頭地,以務實的面貌得以登上現在的位置。
申載容-李海英 飾
警察廳調查局長,在警察級別中排名第三的治安監。
他具有像職責一樣機靈、高超的政治手腕,在業務上展現狠心的一面。
李妍在-尹世雅 飾
韓朝集團會長,允範的女兒,昌俊的妻子。
在爸爸和同父異母的哥哥成在面臨牢獄之災時,她成為集團的代表理事,堅守著家族的經營權。
她從出生的瞬間就是財閥,現時在面對重大責任時沒有閒暇去思念或埋怨離開的丈夫。
朴常務-鄭成日 飾
韓朝集團企劃調整室職員,妍在的助手。
他自妍在臨危受命領導集團之時便一直輔佐她,並為她阻止來自成在的攻擊和允範試圖復出的企圖。
吳柱善-金學善 飾
律師,高等法院部長審判官出身,卸任後成為著名律師事務所律師。
在妍在看來,她需要一位能對東部地方檢察廳發揮影響力的人物,因此他將負責韓朝集團的工作。
徐延洙-全裴修 飾
龍山署重案組組長,因牽連過不光彩的事情在晉升中落榜。
即使如此,對於包括汝珍在內的組員來說,他是個不權威的組長。
張健-崔載雄 飾
龍山署重案組警察,雖然語氣也比較笨拙,也沒有親切的微笑,但是非常誠實。
作為隸屬於警檢協議會的唯一一名調查警察,他還會用不偏不倚的發言讓雙方產生裂痕。
文章目錄
【分集劇情】
第1集-海灘發生的悲劇
2019年3月的某一天,春寒料峭,濃霧籠罩著統營市的沿海地區。當地海洋管理處沿著海邊拉起警戒線,禁止進入海灘,防止發生意外。入夜後,海邊更是伸手不見五指。黃始木打開霧燈,沿著龍南海岸路慢慢開車前進。今晚,廳長在酒店為他舉行歡送會,算是對他兩年工作的肯定。
始木突然發現路邊有處管制繩和警示牌缺失,恰好助理李系長打來電話催促。始木本想叫李系長聯繫海洋管理處速來修繕破損點,但聽到電話裡廳長已到達,只得作罷,踩下油門,加速趕往酒店。車剛停在酒店大門外,始木就聽到車後警笛呼嘯而過,方向正是龍南海岸路。一種不詳的預感從心頭升起,始木顧不上別的,調頭追了過去。
原來,警方接到報警,有人酒後游泳失聯。始木趕到現場,圍觀的人正議論紛紛。有人認為是死者擅自剪斷管制繩下海,屬於咎由自取。也有人認為是大風刮走了警示牌,責任在海洋管理處,而且兩年前就發生過類似事情。
警方對報案人做了筆錄,報案人金厚正與失蹤兩人從初中就是好朋友,今年三人都考上了大學。金厚正的父母獎勵給兒子一輛汽車,三人便決定開車到海邊慶祝。作為一名新手,金厚正從首爾到統營一路上高度緊張,所以到了旅館後,喝了兩杯啤酒就人事不知,完全不知道兩名同伴出門。等他醒來已是深夜,聯繫不上同伴便出門尋找,只找到海灘上放著的鞋和手機,人卻不知所蹤。
這時,海邊傳來驚呼,一名失蹤者的屍體被衝上沙灘。從報案人震驚又悲傷的表情,還有他那雙早已濕透又沾滿泥沙的運動鞋來看,始木認為他所言不虛,這就是樁意外事故,沒有刑事成分。李系長又第三次打來電話,顯然廳長因為始木遲遲未到而大發雷霆。
統營市海岸發生的悲慘同樣引起了另一個人注意,首爾警察廳的韓汝珍。這兩年裡,她因為黃始木與李昌俊總檢察長的案子,被外派到搜查局的結構革新團,並升任為警監。但所謂革新,其實只是極力消除執法機構的負面新聞,降低負面影響。她最為不滿的就是對李昌俊死亡的誤導,外界普遍認為李昌俊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與後輩黃始木達成骯髒交易,讓黃始木成為反腐英雄,從而保護自己的妻子不受追究。作為當事人,汝珍深知這並非事實。
上班的路上,汝珍從收音機中得知昨晚統營海岸發生大學新生溺亡悲劇。她的腦海裡猛然想起一件事,昨晚在臉書上,她所關注的人裡有人昨晚就在統營,還與女友在警示牌前自拍。等到了辦公室,汝珍馬上打開電腦登陸臉書。她再想找到那幾張照片,卻發現已被發佈者刪除。
已有兩年不出外勤的汝珍留了一頭長髮,可心底還是念念不忘在重案組時的日子。她打電話給始木,幸好熟知始木的性格,對電話那頭的冷淡也沒在意。這會,黃始木剛剛被廳長臭罵了一頓,桌上的私人物品也都收拾好,隨時都可以離開前往原州支廳工作。接到電話,始木仔細講述了案子的經過,在他看來,該案並無可疑之處。
電話另一頭的汝珍卻不這麼想。她之所以起疑,是因為昨晚八點,她所關注的一個手辦愛好者曬出在統營海岸的照片。她懷疑有可能是這對情侶弄斷了管制線,才導致悲劇發生。那到底是學生先下水,還是情侶先到海灘,這個順序就成了關鍵點。
掛斷電話後,汝珍想在臉書上與對方聯繫,可對方很謹慎。於是,汝珍想到了重案組時的老搭檔張刑警。二人對臉書裡的照片進行分析、總結,確認那對情侶在事發當晚就連夜回了首爾。而事主是名富二代,有多張酒店高檔健身房的照片,還有輛跑車。
張刑警最先來到酒店健身房,要求查閱會員資料被拒。汝珍到場後,出示特殊搜查局的工作證。如果不配合調查,那她就會按標準流程申請搜查令,對酒店上下進行全面搜查。為了不影響酒店運營,負責人只有同意。
統營檢察院這邊,始木沒有因為已離任就袖手旁觀。他又回到海邊,此時,海洋管理處的工作人員正在拆除警戒線。始木試了試,鋼筋製成的立樁插入沙裡中足有一米多深,不可能被風吹走。再往海灘方向走了一段距離,他找到了一根被丟棄的鋼筋立樁,像是被人當成標槍投擲到此。立樁上綁縛的管制繩斷口有灼燒痕跡,始木當場找工作人員做了測試,確認管制繩應當是被打火機燒斷,屬於人為破壞。隨後,他立刻向汝珍通報了該情況。
汝珍和張刑警已從健身房查到了當事人叫李龍浩,富二代,從他的手機裡找到了被刪除的照片,並發送到始木的郵箱中。始木仔細端詳照片,可以確認窗李龍浩看到了禁止標誌卻仍進入海灘。他進而要求調查李龍浩是否吸煙,是否隨身攜帶打火機,當時是否預訂酒店。當然,李龍浩聲稱當晚喝醉,不記得發生的事,卻又連夜開車返回首爾,那就加告他一條酒後駕駛。
龍山警局裡,李龍浩矢口否認破壞了管制繩,只推說在他到達前管制繩就已損壞。他那有錢的父親還找來了律師,這位吳柱善律師是從部長法官轉行,熟知法律系統中的漏洞。很快,李龍浩就被釋放。剛獲釋,李龍浩就在律師的策劃下向當事人金厚正施壓,旁敲側擊的瞭解到,當晚金厚正並未看到自己和女友。一旁的吳柱善偷偷錄了音,為將來做準備。
在吳柱善的運作下,悲劇發生僅一天,首爾檢察院就做出該案證據不足,不予起訴的決定。看著審批人名單上,主任檢察官柳時英和地檢長姜元哲的名字,始木感覺到的只有司法機關罔顧人命的冷血和腐敗。
第2集-檢警對立
黃始木仍不死心,從李龍浩照片拍攝的時間上梳理出事情發展順序。從時間線上看,李龍浩與女友是在晚上八點前破壞管制線,進入海灘自拍。始木再來到溺亡學生租住的旅館,隔壁有位獨居老奶奶當晚聽到過外面有人興奮的喊著要去海灘,時間是晚間電視劇剛開始。從電視台瞭解到,電視劇正式開始是八點零六分。這就可以確定,學生是在李龍浩之後才進入海灘。對此,始木提交了內部意見書,質疑不起訴決定的合理性。
而這會,警察廳情報局發生了大事情。汝珍從電視上看到,現任情報局長金明漢涉嫌將檢方正在調查的案件情報洩露給相關人員。汝珍立刻趕往與革新團在同一樓層的情報局,只見搜查局的人把金明漢帶走並從辦公室內收走物證,其職位暫由革新團團長崔邴接替。
大檢察廳剛宣佈傳喚金明漢,搜查局就這麼快出手,似乎有些不妥。看來同為警方機構的女團長崔邴不希望看到檢方帶走警方重要人物,便以自查為由,搶先帶走金明漢,她的背後也一定有搜查局長申材勇的支持。汝珍知道,這是多年來,檢方與警方不睦的必然結果。
剛離開情報局辦公室,汝珍就接到始木的電話,才知道檢方對李龍浩不予起訴。她對如此快做出決定也很驚訝,自然而然的懷疑到了李龍浩律師吳柱善頭上。吳柱善原是高等法院的部長法官,在辦事的時候,以前的同僚、後輩難免會提供便利,這就是官場上所說的「前官待遇」。
汝珍對檢察院做出不起訴決定憤憤不平時,崔邴卻從中看到了機會。她高調慰問死亡大學生家屬,並在記者面前向檢方發難,指責檢方完全握有調查終結權,才導致該案草草結案,冤情難伸。她的矛頭同時也指向了前法官出身的吳柱善律師,揭穿「前官待遇」的潛規則。
新聞一經播出,引發軒然大波,要求調整檢警調查權分配的呼聲漸高。迫於輿論壓力,警察廳長與法務部長會面後決定,由檢警雙方直接協商調整事宜。批准不起訴決定書的姜元哲檢察長也處於風頭浪尖,備受指責,反倒是遞交過意見書的黃始木又成為了英雄式的人物。姜元哲萬萬沒想到,兩年過去了,黃始木仍會讓自己頭疼不已。
很快,一通電話打到了統營支廳的廳長辦公室。正開車前往原州赴任的始木隨即接到廳長電話,先行回家,派遣事項待定。始木沒有回統營,而是就近停在休息點。而他等來的卻是大檢察廳刑事法制團團長禹太夏的電話,只得調頭轉道回首爾。
兩個小時的車程,到大檢察廳已是夜晚。法制團與警察廳的革新團相似,也是致力於研究與改善檢方改革課題的部門,是直接隸屬於廳長的臨時性機構,建立已有九個年頭。禹太夏找來始木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參與檢警協商會議,並務必保持檢方指揮警方的大方向。也就是說,以後始木就是法制團成員,雖然曾有人強烈反對。
是誰反對,始木猜都不用猜,除了老上司東部檢察長姜元哲,不會有其他人。第二天,始木先到了東部檢察廳,拜會姜元哲檢察長。姜元哲並沒有遮掩的意思,他開誠佈公的說出,是警察廳代理情報局長崔邴點名讓始木擔任咨詢委員。如果大家在會議上達成協議案,在轉交國會前就由始木負責修改成立法案。而崔邴選擇始木這個檢察廳裡的刺頭,目的不言而喻。
姜元哲後面的話便不再客氣,要是因為始木導致調查權力下放到警方,那始木就是檢察廳成立70多年來,最該死的叛徒。而且始木最後的下場也不會善終,不論結果如何,檢方或警方都會在利用完之後,藉機趕走始木這樣的刺頭,就像兩年前發配到統營一樣,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兔死狗烹吧。
其實,自己是什麼結局,始木倒不在意。他此來是想問問姜元哲為何要在一天之內做出不起訴決定,即使花三個月時間調查,做出了相同的決定,起碼度日如年的三個月也能讓那對沒有良知的情侶好好反省。輕率的處分決定會讓他們無所顧忌,很可能悲劇很重演。
姜元哲一時無言以對,便從抽屜裡拿出份《成文日報》新聞稿。李昌俊死後,《成文日報》就做了個專題,在第一份專訪中,暗指李昌俊的妻子李妍在勾結丈夫,害死父親,篡奪韓喬物流大位。僅是這一篇文章,就讓李妍在腹背受敵。不僅韓喬物流支持李成宰為社長,她身邊的人也紛紛轉投新主。李成宰又與《成文日報》暗中交通,就有了姜元哲手中的第二份專訪。其中意指始木與李昌俊達成交易,並掌握有李妍在貪腐證據。至於這份新聞稿出版後,檢察廳會是什麼態度,就要看始木的表現了。
始木離開東部檢察廳,回到大檢察廳的法制團辦公室。與革新團二十多人的結構不同,除團長和始木外,法制團還有兩人,一是搜查官金英植,一是事務官金雅賢。但始木沒想到,今天還會遇到另一位老相識。
擅長收集黑材料的徐東載坐在禹太夏的辦公室裡,還送來了有關崔邴的材料。一年多前,崔邴還只是南揚州警局的局長。2018年4月,從不飲酒的檢察長朴光秀酒駕,並在當地偏遠國道上心臟麻痺猝死。當時南揚州警局草草結案,朴光秀的遺孀對此結論提出異議。但警方報告裡對死者家屬提出異議之事隻字未提,也未按規定進行補充調查。徐東載確信是崔邴親自下令掩蓋此事,動機可疑。
徐東載毛遂自薦,願意徹查此事,找出真相。只是當時不去查,現在卻跳了出來,禹太夏對這種投機行徑非常反感。徐東載察言觀色,趕緊又拿出兩份警方的黑材料,其中有一份是細谷派出所警員自殺身亡,有可能是涉黑同僚下手。
禹太夏把崔邴的材料退給徐東載,只收下另兩份。徐東載識趣的告辭出來,正碰到大辦公室裡的始木,真是即尷尬又羨慕。很多檢察官工作了一輩子,都進不了大檢察廳的門。也不知道始木走什麼門路,就輕易進來了。
協商會議將在週四舉行,革新團和法制團都在內部積極商討,做好充分準備。為避免利益衝突,規定革新團和法制團的成員都不得參加會議,並且每方只能派出三到四名代表。崔邴現在是情報局代理局長,汝珍屬於龍山警局外派人員,所以不受此規定限制。崔邴想著,搜查局長申材勇自然是要出席。剩下的一名人選就交給汝珍去找,選一個階級不低的警察,以表現出重視一線刑警的姿態。
同樣,禹太夏也有多個頭銜,始木的編制在原州支廳,可以參加會議。禹太夏還想找個部長級別的人物,可小組商量來商量去,很難找到合適人選。有國會背景的金思賢檢察長,又被始木擔心有利害關係,只得先進行背景審查。
下班後,始木打電話約汝珍出來吃飯,給了汝珍一連串意外。汝珍接到始木相約的電話很意外,得知始木人在首爾很意外,更意外的是始木進了大檢察廳。當她得知始木也要參加協商會議後,剛才好友見面的的熱情頓時淡了許多,說話也變得謹慎起來。
始木並沒有打聽內幕消息的想法,反而聊起統營那樁溺亡案。他認為不起訴決定做得那麼快,死者家屬又沒有追究,很可能是私下收了和解金,畢竟死者家屬的家境不算寬裕。等菜上得差不多了,始木問起偶然在禹太夏桌上文件夾裡看到的細谷派出所。汝珍還沒來得及細問詳情,始木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正在與金思賢部長吃飯的禹太夏叫始木馬上過去。
始木匆匆離開,反而讓汝珍鬆了口氣。說明始木從沒想過利用朋友關係打探消息,是個值得信賴的人。但始木到了地方後卻大吃一驚,客人並非金思賢,而是徐東載。始木和徐東載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禹太夏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第3集-警員自殺案
徐東載有些自作多情了,面前這套高檔餐具並非為他準備的。禹太夏取出那份細谷派出所警員自殺的案件卷宗,叫徐東載在金思賢部長到來之前,對始木說清楚。
案件發生於2017年夏天,東豆川細谷派出所白仲基隊長帶領的夜間巡邏勤務組來了個新人,從警察局調來的警司宋起炫。沒想到只過了兩個月,宋起炫就在派出所的沐浴間上吊自殺。同隊其他六人口徑很一致,指宋起炫是自殺,他們施救時,宋起炫還反抗掙扎。解救下來後,他們實施了心肺復甦,卻未能挽回。未進行屍檢,身上出現的淤青也以死者掙扎和心肺復甦的理由解釋,再加上宋起炫在服用抗抑鬱藥物,最終草草結案。
到了同年12月份,夜間巡邏勤務組收受色情場所老闆賄賂一事被人揭發。涉事警員兩人定罪入獄服刑,兩人離職,一人調職,只有組長白仲基聲稱不知情,被降級留用。因宋起炫死亡與受賄案事發相隔三個月,所以沒有人認為兩者之間有關聯。
徐東載已收集到相關信息,有理由懷疑是宋起炫的受賄同事下的黑手。如果能證實,就是協商會議上的一張王牌。但為了避嫌,禹太夏不想由大檢察廳出面,只能由徐東載以轄區檢察官的名義調查,黃始木負責跟進瞭解並每日匯報進度。禹太夏的安排多少讓一心高攀的徐東載有些失望,心神不定的起身告辭出了包廂,都沒注意到部長法官金思賢與自己擦肩而過。
桌上第三套餐具當然是為金思賢準備的,與兩位部長級別的人在一起吃飯,始木覺得很拘謹。那二人是同期生,始木事先做過調查,不用禹太夏介紹,這一點令金思賢很意外。而兩位部長對從未到此吃過高檔餐食的始木指手畫腳,讓人著實厭煩。但始木注意到一件事,金思賢提到不喝酒的前輩檢察長朴光秀時,禹太夏的神情有變,似乎無法釋懷。金思賢自知失言,便閉上了嘴。
始木對金部長沒有什麼好感,以晚輩的身份提前告辭離開,沒有給他半分面子的意思。回到辦公室,還有很多準備資料要整理,包括警方與會人員名單,最近警方提出的警察自治條例提案,以及國會內警界出身的議員背景資料。這些都要打印出來,讓兩位部長在開會時做到心裡有數。
汝珍也沒閒著。始木離開後,她隨便吃了點,便買了夜宵,直奔龍山警局。張刑警見了,嘴上說著不用客氣,手上倒是老實不客氣的拎了過來。汝珍當然不是白請客的,她希望年青又能幹的張健代表一線警察參加協商會議。汝珍連聲讚揚,張健也不好回絕,可一旁吃著夜宵的組長不同意。汝珍外派去了革新團,張刑警再離開,刑偵組其他人不忙得四腳朝天才怪。
正說著,對講機裡傳來警訊,一起涉及暴力的房租詐騙案需要支援。汝珍的龍山警局之旅就這樣結束了,實際上,組長的心裡很清楚,張健參加會議,如能在會議上爭取到調查權,那可是警界史上光榮的一筆。此外,他也看出,汝珍來龍山警局還有另一層含義,汝珍在革新團太孤單了。這件事能早些結束也好,起碼汝珍就能回歸龍山警局了。
次日一早,所有資料整整齊齊擺放在禹太夏的辦公桌上。禹太夏雖然不喜歡始木昨晚的態度,但始木辦事的效率還是令他很滿意。始木並不在辦公室,而是在東部檢察院與徐東載討論宋起炫自殺一案。
徐東載的確收集到了很多有用的資料,可以說明宋起炫不是有抑鬱症才下調職位,而是調職導致了心理問題。宋起炫因為看不慣局長隨意打罵下屬,仗義直言被下放到派出所。又看不慣所內同事的行徑,終抑鬱自殺,也可以算是順理成章。
而一份審問錄像揭開了可怕的內幕。2017年11月底,也就是宋死後兩個月,一家夜店員工不滿老闆欠薪,揭發了老闆賄賂巡邏勤務組的事。被捕後,老闆為減輕罪責,透露宋起炫很可能不是自殺,而是被同僚殺害。因為宋起炫生前,常獨自去找色情場所各店的老闆瞭解情況。他的同事不可能沒聽到風聲,之後宋起炫就死在了所裡的沐浴間。更奇怪的是,前任檢察官聽說此事後,也沒有重啟案件調查。
該案中的種種疑點需要從唯一還在細谷派出所任職的白仲基組長入手,但白仲基被傳喚到檢察院,面對徐東載的審問,仍堅稱不知道下屬受賄一事。始木還專程去了細谷派出所,親自察看宋起炫死亡的沐浴間,測量繫繩水管的高度,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回到大檢察廳,他向禹太夏匯報了當天的調查進度。然後向禹太夏申請,明天第一場檢警協商會後,要去監獄探視還在牢裡的當事人,得到批准。
與禹太夏的作法不同,搜查局的大會議室裡,局長申材勇和情報局代理局長崔邴正召開會議,為明天的協商會提前做好預案。簡單的開場白,回顧了歷年來檢察廳與警察廳因指揮權、調查權所發生的四次衝突。然後就明天的討論內容《警察自治條例》進行討論,申材勇突然提問坐在台下的張健,對該條例的看法。自治條例就是部分警察由國家管理,改為地方管理,張健認為這能提升警察的親民形象,回答得很得體。可之後他又抱怨檢察廳掌握太多調查權,談論這事還為時尚早,立刻被崔邴打斷。重點仍是在《自治條例》上,明日一戰,務必要讓檢方同意。
這場警方與檢方的紛爭背後,少不了財閥之間的爭鬥。韓喬物流的准社長李成宰向《成文日報》爆料,污蔑李妍在與總檢察長丈夫李昌俊勾結,意圖爭奪韓喬物流經營權,吳善柱律師受李妍在之托就此事遊說現任東部總檢察長姜元哲。
姜元哲本想隱忍,不去招惹是非。可能言善辯的吳善柱一番話,令他若有所思。要是因《成文日報》的報導,李昌俊被定性為罪犯。曾與李昌俊共事,又接任其職位的姜元哲也會受到牽連,成為罪犯同夥,不利於仕途發展。所以姜元哲決定,起訴《成文日報》。
打擊《成文日報》,就間接幫助了李妍在。而且同樣被誣陷的黃始木進了大檢察廳工作,也是與檢方為敵的李成宰沒想到的。吳柱善此次的表現為自己獲得了韓喬物流內部顧問的重要職位,不過李妍在仍有些顧慮,便命人調查黃始木在大檢察廳的具體情況。
第4集-會議辯論
會場定在第三方監察院的302會議室。禹太夏和金思賢到了地方,就把公事包丟給始木,自己先去拜訪相識的長官。始木是第一個進會場的人,選好座位,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覺得無聊。拿出手機,屏幕上彈出的首條新聞就是東部檢察廳警告《成文日報》對前檢察長李昌俊的誣蔑報導。
正看著,崔邴一行人走了進來,始木趕緊起身致意。汝珍在身後向團長介紹了始木的姓名和身份,崔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位敢向東部最高長官提交意見書的傢伙,便很客氣的伸出手。客套完畢,汝珍和張健在自己這邊坐下,然後跟始木熟絡得聊了起來。當看到團長犀利的眼神,兩人馬上收斂,不敢再多嘴。
等雙方部長級別長官到場,拍了紀念性的合影后,會議正式開始。從人數看,警察廳有四人,檢察廳只有三個。禹太夏卻並不擔心,講法理,論邏輯,本就是檢察官的長項。何況還有另一張王牌在手,時機成熟時就能把警察廳打得人仰馬翻。所以剛開始,禹太夏和金思賢就咄咄逼人,甚至敢打斷搜查局長申材勇的發言。
會場上火藥味十足,禹太夏、金思賢、申材勇、崔邴唇槍舌戰,互不相讓。崔邴前期制定的策略很明確,就是質疑憲法及現有法律中的不合理之處。而禹太夏毫不退讓,極力維護當前的法律規定,不容修改。
按照昨天的預案,汝珍提出一個案例,當事人是禹太夏和金思賢都認識的前上司。該人離職後轉行成為律師,利用法律漏洞向違法企業敲詐和解金。警方抓捕時,本應搜查其辦公室及賬戶。可因檢方屢次駁回申請,法院未能發出搜查令,以致該律師逍遙法外。此後,該律師還向警方提出損害賠償,聲稱因其在歷次檢警調查權調整事件中都代表檢方出席,警方才攜私報復,毀壞其名譽。賠償訴訟以原告敗訴告終,但檢方包庇的痕跡再明顯不過。
禹太夏和金思賢當然知道汝珍說的是誰,也知道此事確有不妥。但該案發生在十多年前,此後,法律條例進行了不少完善,說明檢方也在努力向著公平公正邁進。話音未落,張健突然提到幾天前處理的一樁房租詐騙案。
有人冒充房東與房產中介串通,偽造房契,與多人簽訂租賃合同後潛逃,騙取租金多達兩億多韓元。在汝珍送去夜宵的那晚,重案組接到行動組消息,嫌疑人會去房產中介。抓捕過程中,組長接到西部地檢電話,要求重案組押送一名刺殺同學的嫌疑人去地檢。因事態緊急,組長沒有照辦,而是按流程規定叫地檢自行到拘留所接人。誰知,抓到詐騙嫌疑犯後,西部地檢卻處處刁難,以完善搜查程序為由,遲遲不發拘捕令。如果再沒有拘捕令,到明日凌晨,嫌疑犯就要被釋放。再想抓他,只怕是難上加難。
這是預案裡沒有的內容,不僅崔邴、汝珍有些意外,禹太夏和金思賢也是始料未及。當然,禹金二人不會承認地檢為了一點小事就刻意為難一線警察,一再強調這只是為了防止冤假錯案的謹慎態度。
申崔二人就此案例據理力爭,禹金二人則寸步不讓。一直默不作聲的始木開了口,提出自己的觀點。他認為檢察官的責任不僅在於起訴,還要在疑罪從無的原則上避免不必要的調查起訴工作,浪費納稅人的錢。所以作為起訴起點的拘捕證申請權應當由檢察廳把關,不能交給警方。如果警方設立拘捕申請審察官,那為什麼又不同意由檢方來做相同的事,警方的作法明顯失去了公允性。
雙方的爭論由此進入白熱化。金思賢認為警方取得申請權後會肆意搜查騷擾國民,崔邴反唇相譏檢察廳是想保護自己。只有始木還保持著冷靜,提出申請權相互制約是為了保障人權,可坐在對面的汝珍忍不住了,責問檢方侵犯人權的事例並不罕見。
眼看著討論將升級為爭吵,警方又佔了上風,禹太夏一拍桌子,結束了今天的會議。出了會議室,三人特地走樓梯。等周圍無人,禹太夏這才怒罵那些拿拘捕證耍滑頭的地檢。可現在批准拘捕證,顯得理虧,還是得找個人盡快處理才是。
原本計劃會後前往監獄探視細谷警員自殺案的涉案人,可徐東載稱有要事不能來,始木又不便出面,禹太夏只得緩一緩,明天再說。其實,徐東載的要事不是別的,而是巴結前長官李昌俊的遺孀李妍在。
李妍在目前的日子不好過。東部檢察廳對《成文日報》的警告剛出來,她的兄弟李成宰就發來董事會變更通知。李妍在這才知道,作為李成宰派的《成文日報》社長金炳賢從前年開始就在收購韓喬集團分公司股份,目前已是即自己和李成宰之後的第三大股東。變更通知是要通過董事會投票選舉新董事長人選,以此罷免李妍在的董事長職位,最終達到把李妍在趕出韓喬集團的目的。
國稅廳正催討三千億的欠稅,李妍在根本拿不出錢從市場上購買更多股票。她轉而注意到,李成宰的通知書裡未提及董事長候選人。無需其他董事瞭解背景,又對集團有重大影響力的人,李妍在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在執行緩期的父親李允范。
只是在李成宰的竄掇下,李允范已相信《成文日報》的報導,認定女兒與丈夫勾結,從父兄手中奪取經營權。前往拜見的李妍在被拒之門外,女傭還轉達李允范的原話,從此斷絕父女關係。
這件事上,李妍在首先想到的是黃始木。她與始木見面,勸其對《成文日報》的報導進行駁斥。可始木堅持走法律程序,那需要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李妍在等不了那麼久。回到辦公室後,桌上放著助理寫下的便箋,徐東載多次來電想見一面。李妍在本不想見這種投機鑽營的傢伙,但轉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
徐東載在大檢察廳沒得到重用,就想著依靠李妍在這棵大樹。一見面,他就說出前檢察長朴光秀一事。朴光秀曾向家人吹噓在韓喬找到了工作,日後會更富有。他的受聘應當是與李成宰私下達成的協議,根據公務員條例,屬於違法。但李妍在本身就暗地僱傭了吳柱善,做賊心虛,所以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興趣。
李妍在見徐東載有另一個目的,畢竟徐東載曾為李允范效過犬馬之勞,可以借拜見之名,替李妍在轉交一封信給父親。徐東載不敢怠慢,即刻帶上禮物,前往李允范休養的公館。可同樣被女傭攔在了門外,沒有見到李允範本人。他沒有就此罷休,偷偷翻找了公寓外的垃圾箱,找到些像是從藥瓶上撕下的標籤,交到李妍在面前。而他這份努力,終於換來了李妍在的賞識。
辦好此事,徐東載才想監獄的事。可查詢下來,當年被定罪的巡警金秀航已出獄,下落不明。徐東載沒辦法,只能向監獄方面打聽。他這一不謹慎的行為,很快從獄警那傳到了崔邴的耳中。崔邴心中起疑,叫汝珍聯繫尚在細谷派出所任職的白仲基瞭解當年的詳情。汝珍聽到細谷派出所就是一愣,想起始木也曾提到過這個地方。
白仲基臨時休假,並不在派出所。汝珍調出法院卷宗,找到同一所裡的高昌龍巡警。高昌龍當年只是間接證人,又不屬於白仲基一組,所以並不知道內幕。但他記得巡邏勤務組的其他成員的確很敵視宋起炫,極盡霸凌之事。金秀航還威脅過宋起炫,而且金秀航就是第一個發現宋起炫自殺的人。即便宋起炫是因抑鬱自殺,但警察內部出現霸凌現象也難辭其咎,整個事情正向著崔邴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
第5集-撲朔迷離的自殺案
白天的協商會議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進展。入夜之後,革新團辦公室還亮著燈。汝珍正向賈邴團長匯報細谷派出所警員自殺案的調查情況,法院卷宗顯示,當初發現屍體的人都是排擠過宋起炫的同組警員。但宋警員患有抑鬱症是眾所周知的事,所內的其他人都沒懷疑過。夜間巡邏組受賄也是幾個月後才曝光,誰都沒把兩者聯繫起來。
因為只當是自殺事件,所以情報局內沒有相關報告。賈邴多了另一份思考,宋起炫是因為舉報上司被調去細谷,到底是巧合,還是所屬東豆川警局局長有意為之。查看了2017年中部警察局報告書,賈邴發現威脅過宋起炫的金秀航與東豆川警局局長是叔侄關係。雖說該局長此後因為毆打下屬一事被降職去了其他區,但要是他故意把宋起炫調去細谷,問題就變得嚴重了。
汝珍多了個心眼。下午去細谷派出所前,專門到法院查閱受賄案審判記錄並複印了副本,審判紀錄裡隻字未提宋起炫自殺一事。汝珍做事周全,讓賈邴很賞識,也同意汝珍明天早上去安養教導所,探視另一位仍在監的受賄案成員,前警員李大成。
此時的賈邴已考慮好大致應對策略,只要檢方提出該案,指責警方內部相互殘殺,賈邴就會以宋警員是自殺為由,反訴檢方誣陷,並且為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浪費人力物力,離間執法機構。所以,細谷派出所的案子無論如何都必須是自殺。
從賈邴的辦公室出來,汝珍一邊複印團長要的審判紀錄,一面陷入沉思。調查未完畢,就定性為自殺,是否有濫用職權之嫌。同時也說明一件事,警方擁有調查權的話,確實有可能被濫用。其實,汝珍還有一些事沒向團長提及。高昌龍還說過,東豆川警局局長受懲戒並非因為宋起炫的舉報,更多是因為被毆打警員家庭背景深厚。局長自認壓不住下屬,又認定宋起炫有反骨,日後必會惹是生非,才把宋起炫調走。整件事,可能真就是個巧合。
另一邊,始木因為西部地檢不肯批房租詐騙案拘捕令的事找到了姜元哲。可姜元哲現在是東部檢察長,如果以前輩身份插手此事,不就成了正處於風頭上的「前官待遇」嘛。始木聞言默然,自己厭惡吳柱善利用「前官待遇」為李龍浩脫罪。沒想到,在骨子裡,自己也把這種待遇視為理所當然。
連自己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人。始木心裡很矛盾,如果說拘捕是起訴的開始,那檢方把持著申請權徇私,又該如何處理。是否該由杜絕此弊端的一方行使申請權,那這一方又是誰。始木沒有再多說,告辭離開。姜元哲望著始木的背影,還是撥通了西部檢察長的電話,畢竟始木並非為了私利。
李妍豐此刻也無法平靜。她找了醫學專家調查那些殘存的標籤,得知都是國外還沒有獲批上市的新藥,目前仍處於研發狀態,專用於外部應急創作治療。考慮到父親在牢裡呆了八個月,可能患上後遺症。不惜從國外走私新藥,可見父親的病情很嚴重。作為兒子的李成宰居然還要父親復職,簡直禽獸不如。
李妍在命助理將李成宰提交的董事會議案公示在公司內部網站上,讓員工們看看,一家分公司總裁是如何處心積慮謀奪總公司管理權。以此舉激發員工義憤,並發起電子投票支持李妍在的董事長職務,對抗李成宰妄圖操控董事會作出的決議。可一想到成文日報社長手裡那7%的股份,李妍在就覺得腦袋裡嗡嗡作響。
次日一早,汝珍就到了教導所,首先調取李大成所有探視紀錄,看看有沒有檢察廳的人來過。紀錄上並沒有特殊探視,汝珍稍稍定了心。在去探視間的路上,她見到了老熟人原辦案科的尹世元。沒想到三年裡物是人非,尹世元會關在這裡。
與尹世元寒暄幾句,耽誤了些時間。汝珍總算見到了欺凌同事的幫兇之一,李大成。李大成毫無悔意,辯稱是為了讓宋起炫更堅強,才能適應巡邏組這份苦差事。在李大成嘴裡,白組長沒有受賄。所有賄賂款都由其他五人平分,而且有意選在非值班日拿錢,以避開組長。汝珍對此並不意外,審判紀錄裡確有此內容。
不過,汝珍提出了另一個問題。為何兩人在法庭上的供詞一致,金秀航只判六個月,李大成卻判了18個月,是否因為東豆川警局局長動用了關係。李大成對此避而不談,反而抱怨起國家提供的保障不足,才會有警察鋌而走險收受賄賂。汝珍大怒,真恨不得把這種人渣關進監獄,永遠不放出來。
從教導所出來,汝珍恰好看到在等待探視李大成的徐東載和始木。而徐東載剛收到通知,李大成拒絕了今天的其他探視,自然懷疑汝珍剛才傳了什麼話。汝珍看了一眼始木,禮節性的點了點頭,話都沒說就要走。徐東載的反應比始木快,趕緊上前,暗指汝珍與李大成通氣,對抗檢察官調查。他想借汝珍反駁之機,看看能否聽出些端倪。可汝珍偏偏不上當,轉身就往停車場走去。
徐東載一計不成又施一計,連稱檢警雙方可以共享情報。比如他可以肯定,白組長也收了賄賂。汝珍和始木都很詫異,想知道依據。徐東載也是從娛樂場所業主那聽來的消息,組員口徑一致包庇組長,組長必定做了什麼讓他們恐懼的事。這與李大成所說的正好相反,汝珍還沒開口就接到團長電話,立刻鑽進汽車離去。電話裡,賈邴命汝珍馬上去京畿南部警察廳找情報一科科長,再將一份文件送到國會議員會館,特別叮囑,不得拆看文件。
停車場裡,徐東載還在埋怨汝珍不講信用,始木就接到汝珍的電話。汝珍不想做個沒有信用的小人,但她也不能明說,只是暗示李大成不是關鍵點。徐東載還沒弄清楚具體含義,始木又接到禹太夏電話,命他立刻前往國會議員會館。始木隨即開車離開,丟下羨慕嫉妒恨的徐東載。
始木與禹太夏部長在會館外碰頭。禹太夏此來與媒體剛剛報導的一則新聞有關,事情還要從一年多前說起,時任預算決算委員會幹事的南在益議員的兒子連初審都未通過,就到銀行工作,引發爭議。南部警察廳調查後認定其向金融圈施壓,為子謀利,提交西部檢察廳起訴。經過一年多審核調查,今天,西部檢察廳作出無嫌疑決定書。南在益據此狀告搜查局局長申材勇,理由是南在益目前擔任法制司法委員會主席,檢警調查權調整結果最終須由該委員會批准,因此南在益認為申材勇把他定為調查目標是場政治陰謀。
禹太夏急沖沖趕來是為了勸說南在益議員撤訴,他擔心警方為了這樁官司,會全力以付調查,反而可能查出什麼事,節外生枝。始木的任務就是在旁邊敲敲邊鼓,列舉些法律條文,讓南在益明白利害關係。
始木卻認為禹太夏的理由太過牽強。申材勇被起訴,自身難保,協商會議也會就此終止。而禹太夏如此緊張必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起訴最終發現大檢察廳某種部長級人物庇護南在益,保他登上法制司法委員會主席寶座,便於操控,只怕檢警調查權之爭的結果已不言而喻。這大概才是當事人申材勇沒來,禹太夏卻匆匆趕來的原因。
進了會館大門,在南在益辦公室外,禹太夏和始木見到了來送文件的汝珍。雙方都是一愣,禹太夏暗叫不好。果然,南在益議員的助理開門請汝珍入內。那一瞬間,禹太夏清楚的看到賈邴就坐在裡面。終究是來晚了一步,禹太夏心中大急,把始木拉到一邊交給他一個重要任務,務必打探出汝珍手裡的文件是什麼內容。
第6集-文件袋裡的秘密
議員會館走廊上,禹太夏和崔邴相互對視一眼,一言不發各走各的路。作為跟班,始木和汝珍也不敢多言,緊跟在各自長官身後離開。返程的路上,汝珍敏銳的察覺到始木的車就跟在後面。紅綠燈口,始木超過汝珍,毫無顧忌的停在崔邴的車旁。綠燈亮起,崔邴和汝珍左轉,始木徑直向前開去。
汝珍清楚始木要去哪,剛才進議員辦公室時,她有意拎著文件袋口,手垂下,讓不遠處的始木看到文件袋上「京畿南部警察廳」字樣。始木站在南部警察廳的大樓裡,沒想到這一幢大樓會有情報部長辦公室,情報1科到3科,佔了幾個樓層,簡直就是南部情報網的中心。
出了大樓,始木回車上,通過網絡查找南部警察廳辦理的案件,從中挑出最有可能的案件記了下來。這時,徐東宰打來電話,他總算明白今天早上,汝珍那句話的意思。始木也想過了,金秀航不是關鍵人物,那其背後肯定還存在著更核心的人物。這個核心人物徐東載已從檔案中找到了,就是金秀航的叔叔東豆川警察局局長。不過檔案裡沒有局長的住址,徐東載要在警方之前找到他。
很快,南在益議員發表公開聲明,撤銷針對搜查局長的指控,並對警察之前的調查行為表示理解。禹太夏和金思賢都想不通,崔邴到底用了什麼法寶。對於始木能否打聽出來,金思賢可不看好,禹太夏不免有些焦急。
始木則東奔西跑,從南部警察廳一直追查到水原地方檢察廳,總算有了眉目。此時已是深夜,始木仍打電話給汝珍。因為他也清楚,汝珍不可能不知道文件袋裡有什麼。的確,汝珍打開過文件袋,裡面是一個U盤。在前往議員會館的路上,汝珍將U盤裡的內容複製到了隨身電腦裡。
始木到了汝珍家,還沒按門鈴,防盜門就打開了。不等汝珍開口,始木就列出了幾樁案子。一是春節期間,交警抓到多名酒駕人員,南在益就在其中卻沒有被傳喚。當然,僅是酒駕,嚇不倒南在益。第二樁案子是今年春節期間,南部警察廳轄區內逮捕五名度假村更衣室內偷拍的男性。該案件的調查高開低走,僅有兩人判刑。另外三人被調去了水原地方檢察廳,未走審判程序,南在益的兒子就是三人之一。第三件是今年2月份,南部警察廳抓獲一名毒販,該毒販交代了多名客戶,南在益的兒子又在其中。
本就因非法請托聲名狼藉,再要加上偷拍和吸毒,只怕南在益的兒子就徹底完了。這兩件案子都是南部警察廳經手,又輕拿輕放,看來這就是崔邴的殺手鑭。始木看了眼汝珍的表情,明白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事情。
始木雖然沒說全,但已八九不離十。汝珍還要提醒他一句,從U盤裡的情報看,南在益非法請托一事,是大檢察廳禹太夏部長出面擺平的。情報局已掌握了這條信息,日後必定會成為協商會議上的籌碼。
第二天,下一次協商會議的時間定下來了。會議時間定於下週四,地點和參會人員不變。崔邴也得到正式任命,成為新任情報局長。昨天始木責問過禹太夏,今天汝珍同樣想弄清楚一些疑問。
崔邴直言不諱的回答汝珍,南在益是檢察官出身,沒有他的批准,警方任何法案都不可能通過,所以才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對其進行操控,何況檢方也在這麼做。對於南在益兒子吸毒一事,就算當時秉公執法,南在益也不會因為兒子吸毒下台,反而與警方結怨,得不償失。崔邴是權衡再三,才掩蓋了此事。
但汝珍仍有疑問,以她的辦案經驗,毒販只會交代些小角色,絕不會說出重要客戶,這是行內的規矩。以南在益議員兒子的身份,毒販不可能說出來。除非是情報局早已知情,有意等到南在益上任法制司法委員會主席後,才挑開此事。
崔邴不否認。反正法制司法委員會主席半年輪值,再等幾個月,等南在益卸任後再披露也不遲。警方可以利用這幾個月,完成70年來都在爭取的目標。汝珍無語,被迫接受現狀。而她不聽命令的行為,也在崔邴的算計之中。崔邴需要的就是她這種潛質與能力,將來培養成為接班人。
同一時間裡,禹太夏也從始木那大致瞭解到南在益在警方手裡的把柄。他要和金思賢好好商量,在第二次會議前制訂出對策。可金思賢一聽到始木的名字就大發牢騷,懷疑始木是不是有什麼後台,才會目無長官。金思賢曾看到始木鑽進一輛高級轎車,想問問,始木卻不肯說車裡是什麼人,搞得金思賢很沒面子。
商量過後,禹太夏獨自到南在益的辦公室。話才說到一半,南在益就打斷了禹太夏的話頭。南在益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知道禹太夏利用掌握的內部消息,在暴跌前讓妻子拋售比特幣,這屬於現役檢察官投機行為,比兒子吸毒嚴重得多。禹太夏一愣,馬上改變態度,告辭出來。他明白,不能把最後的希望放在南在益身上了。
另一場對決也在進行中,就算不情願,李妍在仍不得不與成文日報社長金炳賢見面。李妍在現在可以說是進退維谷,花錢買更多股份,一定又會被國稅廳盯上。不買,就會失去對韓朝集團的掌控。
如果真像金炳賢說的那樣,購買韓朝集團股票只是為了投資,無意插手董事長職位之爭。那李妍在認為,是自己拯救了因父親入獄醜聞而跌入低谷的韓朝集團。作為投資者,金炳賢理應站在自己這邊,而不是選擇靠父親蔭澤當上分公司總裁的李成宰。
金炳賢默然不語,李妍在只好轉而詢問父親李允范的情況。金炳賢猶豫了一會,說出實情,情況比李妍在想像的嚴重。李允范患上的是鬱火症,是由於抑鬱再加上時刻要提防他人造成的心理疾病。病人控制不了情緒,有可能突然暴怒發生暴力行為,也有可能一下又情緒低落。
得知父親病情後,李妍在命人在父親休養的公寓四周監視。雖然查到了上門醫治的醫生姓名,可對方拒絕公佈病人的病情。李妍在再生一計,在股東大會當天,韓朝大樓外聚集了一群示威者,高喊著不能讓違法者取得經營權。意圖激怒父親,讓在場的股東代表見證父親的病情。可再次失算,李允范和李成宰都未現身,而是指派代表參加股東大會。
不出所料,大會上,對李成宰提出的修改議案,股東代表分成兩派,爭吵不止,僵持不下。在進入最終投票階段後,成文日報社長金炳賢的7%股份就成了決定性的一票。
第7集-徐東載失蹤
李妍在真的要感謝金炳賢,正是他的投票,否決了李成宰的修改議案,成功保住了李妍在董事長的職位以及對集團的掌控。韓朝集團風波暫告段落,南在益議員那邊也倍受譴責,其子因此辭去了銀行工作。作為此事中最無利害關係的一方東部檢察長姜元哲出面,約始木在酒吧見面,無非想請他放議員一馬。當看到始木的眼神,姜無哲就明白,始木仍是那個西部地檢時的脾氣,再勸也是無濟於事。
禹太夏早上來上班時怒氣難消,昨晚徐東載明明約了十點見面,卻連個人影都沒見到。打電話沒人接,直到現在都沒個回音。剛停好車,手機上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電話接通聽對方報上名號,是龍山警署。禹太夏認得這個聲音,是協商會議上的張健。張健之後說的事,讓他大吃一驚。
昨晚,徐東載的車被人發現停在普光洞區小巷內,是被堵住門口的住戶報的警。交警準備拖車時,在車後發現一小難血跡,車內找到徐東載的工作證,這才通知了重案組。調出通話記錄後,禹太夏是最後一個聯繫徐東載的人,張健因此打來電話詢問情況。
得知徐東載失蹤,禹太夏在辦公室裡坐立不安,甚至懷疑神情冷靜的始木與徐東載串通搗鬼。在始木的堅持下,他才把昨晚約見徐東載卻沒見到人的事簡要說了一篇。禹太夏此刻已顧不上什麼規定,強令始木去地檢調查清楚。始木記得徐東載曾說過要趕在警察前找到金宇航的舅舅原東豆川警察局長全勝表,這一情況暫時沒有告訴禹太夏,以免心慌意亂的禹太夏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始木到了地檢,從徐東載辦公室助理那瞭解到徐東載檢察官最後辦的案子是個富二代欺凌同學的事,並沒有什麼可疑。此後,他嫌助理查找金宇航住址太慢,自己出門去問。始木猜想,徐東載可能是去找全勝表。等電腦部門解鎖了徐東載的電腦,始木發現徐東載的訪問紀錄上有崔邴慰問統營死者家屬的新聞視頻,不明白他怎麼查到此事。
要求辦公室助理收集徐東載查到的所有關於細谷派出所案的資料後,始木接到龍山警署重案組組長崔尹洙的電話,同樣是因為始木的手機號出現在徐東載的通話紀錄中才來問訊。始木正好想瞭解更多案情,便前往龍山警署。此時警方已從徐東載兒子的DNA確認地上殘留血跡確屬徐東載,昨晚徐東載七點不到下班出了地檢,八點零五分到普光洞後關機,只是普光洞這一片即將重建,四周沒有監控,基本上有沒什麼可用線索。在事後的走訪中,有居民反映壓在花盆中的磚頭少了一塊,花盆又恰好在徐東載車輛後方不遠處,可以認定磚頭就是疑似凶器。
因為此前的關係,崔組長沒有對始木隱瞞案情。始木翻了翻徐東載的通話紀錄,的確有昨晚十點一刻禹太夏的撥打紀錄。而另一個統營地區的電話引起始木注意,警方已查明那是統營溺亡案中的倖存者金厚正。金厚正說徐東載打過不止一次,總說些什麼李龍浩脫罪與檢方無關,還問崔邴的人是否來過,崔邴是否說過檢方壞話,等荒唐問題。相同的話,徐東載還與死者家屬說過。當然,崔組長不相信崔邴局長會因此事綁架一名檢察官,所以據實相告。
通話記錄還顯示一周前,徐東載多次與韓朝集團聯繫。警方派人問訊,對方卻以與失蹤案無關為由,拒絕合作。另外,崔組長拿到了徐東載車內的行車紀錄,昨天的紀錄為空白。不知是徐東載自行關閉,還是被犯人刪除。
拿著崔組長提供的辦案資料,始木來到現場,正碰到汝珍。汝珍從張健那聽說徐東載失蹤,就按捺不住想一探究竟的心情。恰好,從其他渠道得知此事的崔邴也有所顧慮,擔心是禹太夏在故佈疑陣,藉故推遲第二次協商會議時間。為此,崔邴交給汝珍一個重要任務,務必證明徐東載失蹤以及宋起炫自殺都與警察無關。
從現場照片看,車輛斜停在路邊,像是匆忙停車。血跡在車後方,兇手又是隨機取得凶器,始木和汝珍做了各種假設,可都不能讓人滿意。看來要查明原因,只有沿著徐東載的思路做事,去找全勝表。
從警方系統中找到全勝表目前的工作地點並不難,雖已降為警務科長這種閒職,他仍是一臉傲慢。始木和汝珍暗中觀察,全勝表的體格強壯,是那種可以制服徐東載的人。會客室裡,一提到宋起炫,全勝表就暴跳如雷,否認是自己把他調去細谷。
汝珍本就對這種警察敗類不滿,又聽到他直呼崔邴團長姓名,更是怒火中燒。始木見勢不妙,趕緊扯開話題,說明此來是因為徐東載檢察官失蹤。全勝表意識到自己成了潛在嫌疑人,這才交代的確與徐東載通過一次電話,並未見過面。
始木承認,全勝表因為受懲戒而讓外甥殺害宋起炫,動機不充分。汝珍在一旁反駁,也有可能是金宇航受賄一事被宋起炫查到,金宇航向舅舅求助,全勝表便教唆外甥殺人。兩年過後,又有檢察官重提此案,那全勝表行兇綁架也不是不可能。
全勝表大怒,伸手掀翻面前的桌椅,怒斥汝珍無禮。隨後,他大喊著要去拿昨晚的不在場證明,離開了會客室。始木和汝珍對視了一眼,不知道他會拿來什麼證明,亦或是想趁機逃走。
第8集-失蹤案再起風波
全勝表有昨晚工作到晚上十一點多的官方記錄,始木和汝珍確認下來,沒什麼問題。始木自行回大檢察廳,汝珍打電話向崔邴匯報進展,順便提起徐東載在四處調查崔團長的事。崔邴一驚,再想細問,只是汝珍自己也不太清楚,還得明天走訪死者家屬後才能知道徐東載說了些什麼。
始木回到辦公室已是深夜,趕緊著手申請了一份對白仲基的搜查令。本以為辦公室沒有其他人,沒想到金思賢從裡間辦公室出來,正準備下班。金思賢見始木如此努力,頗有感慨。想當年他與李昌俊是舍友,13年後驚聞李昌俊跳樓自殺仍難以接受,何況始木與徐東載一起共事。
金部長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始木沒有辯解,而是問起禹部長是否在暗中調查革新團的崔團長。金思賢一愣,倒是沒聽禹太夏說起過。不過,歷次調查權之爭都會有類似事情發生,不是檢方找警方的黑材料,就是警方捅檢方的軟肋,早已見怪不怪。就算禹部長秘密調查崔邴,那也只種防禦手段。金思賢說得輕描淡寫,等他走後,始木突然感覺到頭痛欲裂。他不明白,是什麼讓他平靜多年的情緒再度沸騰,是憤怒還是悲哀。
第二天,始木來到韓朝集團總部。對於這位亡夫的老部下,李妍在給了他幾分面子,同意會見。始木反倒不講什麼情面,直奔主題,詢問與徐東載的通話內容。李妍在清楚始木的為人,也不介意,承認一周前的通話是為了調查父親李允范的病情。股東大會當日,徐東載打電話發消息,不過是些祝賀的話,畢竟他是個好投機鑽營的人。
但始木指出,有一條通話是從韓朝集團撥過去的,不像是所謂的支持電話。這時,一旁的助理朴常務開口承認是他聯繫了徐東載。因為法人稅問題,韓朝集團與東部地檢有矛盾,朴常務希望徐東載能收集一些對方的把柄,這事並未向會長李妍在通報。
朴常務拿得出不在場證明,始木又找不出其說辭中的破綻,便拎起公文包,一句話都沒說,走了出去。始木的態度表明他並不相信朴常務和李妍在的話,李妍在同樣不相信朴常務的話。對追隨多年的助理失去了信任,李妍在想了想,得把調查崔邴的事交給一個可靠的人。於是,她以建立韓朝集團旗下法律事務所為餌,把秘密調查一事交到了吳柱善的手上。
始木出了韓朝集團總部,前往龍山警署。路上,辦公室助理打來電話,關於白仲基搜查令的申請被法官駁回了。正要與金思賢一起出門的禹太夏聽說始木剛去了韓朝集團,立刻奪過助理手上的電話,他臉上緊張的神態連金思賢都吃了一驚。聽到始木沒問出什麼,他才放下電話。出了門,金思賢有意無意的提起徐東載在調查崔邴的事,禹太夏也是滿臉錯愕,不似作偽。
禹太夏終究無法放心,私下把崔邴約到了飯店包廂。他們二人因為一件往事牽扯到一起,一旦公開必死無葬身之地。這就是當初禹太夏壓下朴光秀案,讓徐東載和始木調查警員自殺案的原因。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韓朝集團。崔邴已從徐東載的通話記錄裡查出洩露朴光秀案的人是南揚州警察局交通調查組長,倒不足懼。只是一想到韓朝集團可能綁架徐東載,他們就有些惶恐不安。他們相互安慰,只要自己不說出去,韓朝集團就不會有所動作,大家也就安全了。
這會,龍山警署在抓緊查辦徐東載失蹤案,需要公開向公眾徵集線索。在徵求徐東載妻子意見時,始木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一絲不情願。始木剛開始懷疑過為情殺人,但事實證明徐東載與妻子早已分居,二人的婚姻名存實亡。
因檢察官失蹤影響過大,警察總廳指派汝珍全權負責該案的偵辦工作。汝珍沒有與崔組長奪權的意思,她把工作分成兩部分,崔尹洙組長負責失蹤案,她自己則帶幾個人負責細谷派出所的案子。
汝珍傳喚了金秀航,與此同時張健走訪金秀航現在的工作單位。從各方面來看,金秀航沒有作案時間。金秀航在問訊室承認,舅舅並沒有說過什麼,是他自己意氣用事,想替舅舅出口氣。在教導所的時候,他反思了很多,至今仍為宋起炫的自殺內疚。
始木這會在地檢,問訊白仲基組長。白仲基一再強調宋起炫是自殺,所以就算徐東載重查此案,他也不可能為此殺人。至於不在場證明,當晚他一直呆在家裡,只有家人作證。不論始木還是汝珍,都不相信金秀航或白仲基的證詞。他們不約而同的安排人手跟蹤,希望其中有一人會去徐東載的關押地點。
一天之後,由徐東載妻子拍攝的徵求線索視頻在網上發佈,引發很多人關注。而這時,吳柱善去了南部拘留所,通過各種暗示,取得前情報局長的代理權。隨後,崔邴接到在押的前情報局長電話,表示新律師會去瞭解些情況,崔邴自然答應。
汝珍把與統營死者家屬會面及金秀航會面的報告交到崔團長桌上,剛出辦公室,迎面就看到吳柱善進了團長辦公室。吳柱善名義上是來瞭解前情報局長違紀案的詳情,可沒說兩句就轉到了南揚州警察局和朴光秀的身上,自稱是朴光秀的後輩,還因為那場車禍神傷。崔邴心中起疑,又接到門外汝珍打來的提醒電話,提醒她吳柱善背後的身份。崔邴頓時心中瞭然,態度立馬變得冷淡,不再理會吳柱善的問題。
此後,網上突然出現一篇現役檢察官失蹤,現役警察有嫌疑受調查的報導。報導刊登後,網上對警察一片罵聲。崔邴沒想到剛剛訂立攻守同盟,禹太夏就會對外釋放這種消息。電話裡,禹太夏再三否認,仍無法打消崔邴的疑慮。禹太夏此刻一頭霧水,必須查出是誰向媒體洩露了白仲基受調查之事。
法制團辦公室裡,包括金思賢在內都在查閱所有相關資料,希望能從中找出漏洞,查出可能的洩漏源。兩名助理剛把訂的午餐拿進辦公室,始木就接到汝珍的電話,收到了一條來自犯人的消息。始木顧不上吃飯,馬上起身前往龍山警署。
第9集-來自兇手的照片
就在徵求線索的視頻發佈後不久,警方收到一張照片。照片中,半截帶血的領帶壓在一張字條上,字條上寫著「我只是洗了碗而已,太遲了」。經確認,領帶確為徐東載失蹤時佩戴的領帶。用「洗碗」表示綁架作案,似乎兇手與受害人有極大仇怨。字條是放在普通住宅地板上,血跡新鮮,也許徐東載還活著。雖說兇手很有可能用了其他人的手機,也不太可能在自己家發送照片,但汝珍還是命人申請獲取機主及手機定位信息。另外,她還讓張健調查細谷派出所組員的定位地點,看看是否有重合。
正在討論時,始木走進龍山警署辦公室。汝珍提出一個設想,可能兇手認為自己是在為民除害,可徵求線索視頻下的留言多為咒罵兇手安慰受害者家屬,因此兇手發來照片挑釁,並用「洗碗」表明動機。萬一兇手被留言激怒,徐東載真就有可能陷入危險。
始木一邊聽著汝珍的分析,一邊在自己的大腦中構思著兇手拍攝照片的目的。如果是徐東載做了什麼事,令兇手實施綁架殺人。既然已經報了仇,又何必出來解釋。兇手到底是在意大眾的評價,還是出於憤怒情緒,為何又要挑選半截領帶而不是更極端的耳朵或者手指?
始木的思路被汝珍打斷,汝珍認為徐東載做了十幾年檢察官,辦過的案件不下千件。把他經辦的案件瀏覽一遍,應當可以縮小嫌疑人範圍。鑒於目前調查權之爭還未明晰,檢方不可能提供所有卷宗,所以現場排查走訪工作仍由警方負責,檢方負責整理那些案件尋找線索。
始木接受汝珍的安排。離開龍山警署前,他叮囑張健調出徐東載妻子的通話紀錄。現在還不能完全排除妻子的嫌疑。說不定,是她在拍攝視頻後,再發照片混淆視聽。張健不敢怠慢,來到徐東載家中,向徐東載的妻子出示照片,確認領帶為徐東載所有。按規定,妻子寫下了確認照片的陳述書。當張健剛走到門外,就聽到屋內,妻子迫不及待的與某人聯繫,告之有刑警來過。張健馬上通知技術部,查詢徐東載妻子此時的通話對象。
公寓樓的監控顯示,案發當晚七點,徐東載的妻子陪著兒子進了公寓。七點半,兒子外出上補習班,到十點多才回家。也就是說,徐東載妻子有三個小時沒有不在場證明,只不過監控也沒有拍到她在這個時間段外出的畫面。
一張語焉不詳又暗含殺機的照片,令警檢雙方都坐立不安。禹太夏一看到始木轉發的照片,立刻命助理打電話給檢察局,整理出徐東載所有工作過的地檢機構和負責的案件卷宗。始木親自拜訪東部地檢長姜元哲,此事鬧得他也不得安生。大檢察廳已下令整理出徐東載所有有爭議的案件,全部重新調查。現任西部地檢長不瞭解徐東載,便聯絡了姜元哲,打聽情況。姜元哲擔心,徐東載呆過的地檢起碼有七八處,負責過很多案件。以他的為人,恐怕難免有些污點。萬一案件重查發現問題,不僅徐東載的名聲一落千丈,還會連累到其他檢察官。
始木突然想起,李妍在的助理朴常務曾拜託徐東載打聽東部地檢的把柄。姜元哲在這件案子裡,同樣有嫌疑。始木便不再多問,隨口敷衍了幾句後,起身告辭。
汝珍忙了一天,調查細谷派出所原組員也沒什麼進展。除了已接受過調查的白仲基,有不在場證明的金宇航和還在教導所關押的李大成,其他三人要麼回鄉,要麼移民,要麼在母親的店舖打工,都沒有動機和時間。
始木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汝珍背後,把她嚇了一跳。組長也跟了進來,三人重新整理思路,分析可能的案情。在房屋林立的小巷內,想轉移徐東載又不被人發現,還要趕在徐東載清醒之前完成,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藏匿地點距離案發地不能太遠,要有私人車庫,獨居或家人是共犯。目前的調查工作中,沒有能同時達到這些條件的嫌疑人。
等張健等人回來,始木拿出2017年細谷派出所組員在檢察院留下的親筆陳述書,再加上徐東載妻子的陳述書,與照片上的筆跡進行對比。初步比較下來,筆跡最像的人已移民。始木仔細觀察照片,感覺地板兩處反光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肉眼難以分辨。汝珍便叫張健把照片和陳述書全部送去技術部門,進行更科學的分析。最後,汝珍要提醒始木一件事,明天警方會召開中間簡報,其目的不言而喻。
次日,汝珍以搜查本部長的身份召開記者會,就3月26日晚地檢徐東載檢察官失蹤一案向公眾講述調查情況。按崔邴團長的交待,汝珍先大力讚揚徐東載的工作能力,然後出示嫌疑人發來的照片。著重聲明,嫌疑人看似對徐東載檢察官抱有極大仇恨,而被檢方傳喚的白仲基組長與徐東載沒有恩怨。因此警方今後的調查工作將不再納入對白仲基的調查,改為追查徐東載過去的辦案軌跡,查找線索。
記者會後,有人翻出徐東載兩年前曾因受賄被調查一事。網上輿論頓時反轉,對徐東載和檢方罵聲一片,針對警方的惡意留言只佔少數。崔邴的策略貌似成功,實則她自己也難以安心。警察廳派出專員仍無法破案的話,將來只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身為警察廳的專員,汝珍當然有苦說不出。目前的調查工作一無所獲,沒有任何線索。就在她一籌莫展之際,收到來自張健的最新調查報告。金宇航出獄後的工作地點距離案發現場只有650米,店主正是他的舅舅,原東豆川警察局長全勝表。汝珍現在回想起來,只有金宇航的不在場證明可以確認,全勝表的加班工作紀錄有可能做偽。警察內部虛報加班,冒領加班工資的現象並不罕見,核實全勝表當天是否加班成為調查工作的關鍵。
這會,正在法制團辦公室的始木收到徐東載事務官發來的郵件,附件中列明瞭徐東載失蹤前瀏覽的網站記錄。始木注意到3月18日晚,徐東載多次瀏覽了有關前檢察長朴光秀於南揚州國道駕車時猝死的新聞報導,報導時間為2018年4月6日。始木回電給事務官,瞭解到該事故由負責交通案件的刑事一科負責,朴光秀的行車記錄唯獨缺了事發當天的記錄。奇怪的是,徐東載失蹤案也發生過相同的事情。始木翻閱徐東載的行車記錄,果然在3月18日下午1時左右,到過事發地點。始木顧不上吃中飯,起身前往刑事一科調閱資料。
而正從裡間辦公室出來,準備和金思賢一起外出吃午餐的禹太夏,聽到始木提及「朴光秀」的名字,頓時心神不寧,稱與人有約,便匆匆離去,丟下一臉狐疑的金思賢。
第10集-失蹤案峰迴路轉
徐東載曾說過,關於朴光秀死亡調查報告裡最大的漏洞不是滴酒不沾的朴光秀飲酒駕車,而是遺漏了家屬提出異議這個細節。這一點,是徐東載作為晚輩前去弔唁時,聽朴光秀夫人親口講述的。因此,禹太夏匆匆趕去朴光秀家,從其夫人那拿走了當年提交的意見書回執。絕不能讓始木知道這些事,也算是替崔邴和自己拆除一個定時炸彈。
此時,始木正在徐東載辦公室翻閱當年的調查報告。報告裡記載朴光秀是在夜間駛過偏遠的45號國道時突發心臟病猝死,直至後方有車輛駛過才被人發現報了警。當時,徐東載將此案子給了處於實習期的鄭敏夏檢察官處理。明知缺少當天行車記錄的情況下,身為主任檢察官的徐東載仍倉促結案,這本身就令人不解。更奇怪的是,3月14日,徐東載又讓助理整理出三份資料。除了朴光秀的死亡調查報告,還有細谷派出所警員自殺案以及東豆川原警察局長全勝表的檔案。
雖說鄭敏夏因經驗不足出現疏漏,但她沒有找借口推卸責任,而是積極向警務交通科查詢補充當年的材料,只是很多檔案已過保存期限被刪除,但始木仍覺得她是個可造之材。鄭敏夏還想起,徐東載曾感慨朴前輩壓力過大,才會飲酒致心臟病發。進而慨歎自己因受賄調查得不到陞遷,不得不自己想辦法找條活路。
這倒是也符合徐東載巴結大檢察廳和韓朝集團的行為,始木出了議政府大樓,隨即打電話給禹太夏,詢問徐東載到大檢察廳那一日,提供過幾份材料。禹太夏支支吾吾,只說了細谷派出所案。但始木清楚記得徐東載無意中說起,還給過禹太夏另一份檔案。看來從未出現的第三份資料,東豆川警察局長全勝表的檔案,就在禹太夏手中。
始木開上45號國道,回想著報告中的每一個細節。然後,他來到南揚州警察局交通科,向調查組長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認為駕駛員因心臟疼痛停車,很多情況下應當斜停在路肩,而不是正好停在路中間。如果是緊急停車,現場照片上也沒有剎車痕。
這位調查組長因向徐東載透露過朴光秀案被崔邴訓斥過,所以這次極為謹慎。他翻出報警記錄,上面註明朴光秀先自行撥打了急救電話,但電話接通時人已失去意識。組長由此推斷,朴光秀並不需要緊急剎車。至於導航儀上沒有設定目的地,那就說明朴光秀對這條道路很熟悉。
始木也得承認,這些解釋很合理。再問及3月18日徐東載去過朴光秀猝死現場後,又打電話聯繫組長一事,組長只說是關於前幾天的一樁追尾事故。始木查了查,17日確有一樁嚴重的追尾事故。組長說話圓滑,不盡不實,始木覺得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
等始木離開,組長馬上打電話,向崔邴團長匯報。崔邴聽了始木所問的問題,便知道始木離真相越來越近,必須想辦法阻止。禹太夏接到崔邴的電話後,當即決定,讓始木離開搜查組。至於會不會引起始木懷疑,已經管不了那麼許多。
始木已馬不停蹄的趕到朴光秀家,夫人似乎有難言之隱,大多以記不清作為回答。但始木一問到朴光秀是否經常去南揚州,夫人立刻堅決否認。最後,夫人建議始木去找丈夫生前任職的律師事務所,他的前秘書能提供更多信息。
始木與金秘書在咖啡館見面,從她口中瞭解到,事發當日朴光秀休假,行程並非由秘書安排。因為那是朴光秀進事務所後的第一次休假,所以金秘書記得非常清楚。而且有時一些客戶會要求律師會面前,關閉行車記錄。加上朴光秀飲了一點酒,金秘書由此推斷,朴光秀生前是去見了某位重要客戶。事發後,事務所裡有過傳聞,朴光秀背著所裡私接客戶,起因是他們兄弟之中有人事業失敗,急需一筆資金。
把金秘書所說的信息匯總起來,的確給始木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始木剛回法制團,禹太夏就迫不及待的來找他。聽到始木不認為朴光秀案與失蹤案有關係,正打算放棄,禹太夏總算鬆了口氣,又擺出上司的架勢,斥責始木調查不力。從這些話中,始木聽出禹太夏是在轉彎抹角的要求把精力全部放在細谷派出所案上。他沒有接話,而是追問徐東載到大檢察廳時提供的資料。見隱瞞不下去,禹太夏才拿出第三份資料,全勝表的檔案。在禹太夏不安的眼神中,始木將三份資料一併取了去。
與此同時,全勝表怒氣沖沖闖進革新團辦公室。上午的時候,汝珍去過他開的便當店,假借上廁所,搜查店後倉庫,結果翻出了使用不衛生食材,被區政府查封。接到妹妹的電話後,正氣不打一處來,又被汝珍通知到革新團會談。
想當初崔邴的地位還在自己之下,現在卻要向她敬禮,全勝表說什麼都嚥不下這口氣。而崔邴已從警務科其他警員處瞭解到全勝表虛報加班,冒領工資尚在其次,3月26日晚,監控拍到全勝表於晚上七點一刻離開警務科,十點半左右才返回。沒等全勝表狡辯,汝珍接過崔邴的話,指出從議政府警局到失蹤案發地來回只需兩小時十分鐘。以全勝表的職位,完全可以事先瞭解到沿途監控位置,選擇沒有監控的小巷作案。
全勝表這才知道,此次不是調查自己虛報加班,而是成為了綁架徐東載的嫌疑人。他放低趾高氣昂的態度,承認失蹤案發生前與徐東載見過一面。當時只談起宋起炫警員的事,他不可能因此綁架殺人。這時,手機上彈出條信息,崔邴看了眼,向汝珍使了個眼色。汝珍點頭示意,走出辦公室。全勝表只覺得後背發涼,不知道又有什麼事在等待自己。
汝珍從團長辦公室出來,坐到電腦前,翻看徵求線索視頻下的最新留言。有人聲稱案發時就在現場,3月26日晚10點左右,他上樓回家時,看到有人在小巷內把東西塞進後備箱。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兇手的模樣。
目擊證人出現,驚動了檢警兩方。法制團向大檢察廳申請搜查令,轉交給警方。張健馬上前往網站,請求查出留言人IP。IP定位在一間網吧,警方調取網吧監控,提取留言人的相貌及付款信用卡卡號。終於查出那人名叫田基赫,但此人有賭博及詐欺前科,是監獄的老常客,警方很難接近。果然,張健以信用卡公司郵遞包裹為名打電話過去,對方根本不上當。
同時,技術科已放大照片,對照片中的反光進行分析確認。崔伊洙親自監督,從模糊的圖像上依稀看出是塊手錶的倒影。手錶上有三個花狀裝飾,崔組長頓覺五雷轟頂,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表面上正是三朵梅花標誌。這是警方配發的手錶,也就是說,徐東載檢察官失蹤案極有可能是警方人員所為。
第11集-目擊者的謊言
龍山警署重案組奉命行事,張健馬上聯繫目擊者田基赫,務必將他帶至警署指認,其他人則分頭尋找有嫌疑的人員。全勝表、兩名原細谷派出所組員、金宇航被先後帶至警察廳會議室,除了外出巡邏的白仲基組長、在押和移民海外的二人,基本上人已到齊。
搜查局長申材勇坐在主位上,怒視著這幫低頭不語,不敢直視前方的害群之馬,陪在邊上的崔邴、汝珍等人連大氣不敢喘。沒想到始木敲了敲門,不請自來。始木終究是檢方與警方之間的聯絡人,申材勇不便趕他出去,只得任由他找了個位置坐下。
其他三人都有明確不在場證明,申材勇的矛頭自然對準了虛報加班的全勝表。全勝表脾氣再傲,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也不得不低頭承認,案發那晚去了桑拿店,有店裡監控為證。始木卻在此時追究起警方沒有及時通報全勝表加班時間造假及在案發地附近開有店舖的事,讓在座的汝珍即尷尬又頭疼。沒有向檢方報備本就有違流程,而她更頭疼的是要不要說出照片上手錶反光的事。
這時,白仲基組長被押到了會議室。出去尋找他的警員恰好看到他拎著撬棍走出五金店,還在小超市購買了大桶漂白劑。警員以為白仲基要殺人匿跡,一路跟蹤至旅館,衝入房間看到床上躺著一名形容枯槁的婦人。那婦人是在押組員李大成的母親,撬棍和漂白劑是為了修理和清潔旅館衛生間,方便病人使用。
白仲基交代了受賄案的前因後果。最初是因為李大成無力負擔母親高額藥費,白組長才想出受賄,為李大成減輕負擔。新醫保法案出台後,白組長及時收手,但其他組員已深陷其中欲罷不能,瞞著組長繼續從業主那收錢。白組長明知有組員向娛樂場所老闆洩露臨檢的時間和地點,卻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沒有資格勸阻他們。
白仲基說到這,已經把受賄之事說得明明白白。金宇航默不作聲的從口袋裡取出一封書信,是他當年在宋起炫桌上找到的遺書。遺書裡寫的都是組員受賄及遭受霸凌之事,也就證明了宋起炫的確是因為受不了壓力自殺。金宇航每每想起宋起炫自殺的場景,內心就充滿愧疚與自責。他不敢毀掉遺書,多年來都保存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今天是迫不得已才公之於眾。
始木主動提出由檢察廳進行遺書真偽鑒定,申材勇和崔邴只好同意。假設遺書是真的,那在座的嫌疑人也就沒有因此綁架檢察官的動機。等到目擊者田基赫被帶到警察廳,當場指認那晚出現在小巷的人就是白仲基。白仲基被捕時大呼冤枉,由急於找到徐東載的申材勇親自審問。
始木一邊隔著單向玻璃看著裡面的審訊情況,一邊向田基赫詳細詢問那晚的細節。問得越多,不確定性就越多。連一旁的崔邴都開始懷疑,田基赫是否從新聞中看到警察是嫌疑人,才會隨手指了唯一穿著警服的白仲基,以此騙取一千萬韓元的獎金。可田基赫總能自圓其說,一時之間又找不出明顯破綻戳穿他的謊言。
白仲基被正式收押,田基赫的獎金也在申請籌備中。在始木離開警察廳前,汝珍拿出經過技術部門分析修復過的照片,從肉眼就能辨認出三梅花標記的手錶反光。至此,汝珍或者說警方就沒有事情再隱瞞始木的了。
綁架檢察官的嫌疑人確定為現役警方人員,這正是禹太夏期待的結果。從始木那剛得到消息,他就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報社,力求在第二次協商會議前擴大聲勢。警方對旅館和白仲基家進行全面搜查,暫時沒有收穫。不論旅館還是家中的地板,都不是照片中出現的款式。
始木和汝珍不約而同的來到田基赫所說的目擊地點。所謂朋友家,其實是個地下賭場。因最近警察四處排查,裡面早已空無一人。按照田基赫的描述,二人模擬了一遍,並無異常。從當晚的手機定位來看,田基赫確實在此地附近。
對現場的勘察一無所獲,汝珍先回了警署,始木來到白仲基家。尹組長正帶人對室內進行更細緻的搜查,始木看了一會,家境不算富裕。出了門,始木看了眼垃圾桶,轉身就注意到鑒證科在拍照取證的白仲基用車,心裡有了一個想法。
第二天,現役警察涉嫌綁架檢察官的新聞鋪天蓋地,成為當日頭條。當前形勢下,再有人敢提「調查終結權調整」,只怕全國檢察官會集體罷工,沒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此前否認嫌疑人為警察的汝珍倍受壓力,對該案的調查工作也由警方移交到地檢。始木這位中間人的角色就此結束,禹太夏巴不得他趕緊辭去法制團的工作回原州,免得節外生枝。
禹太夏接受媒體採訪,大出風頭。當天檢察廳次長請他共進午餐,就像是在慶祝一場重大勝利。另一邊的警察廳可以說個個憂心忡忡,汝珍聽說徐東載的妻子去了拘留室,立刻趕了過去。在拘留室外,汝珍見到了失望之中的徐妻,白仲基一再否認行兇,也不知道徐東載的下落。汝珍安慰了幾句,保證接手此案的地檢一定會盡全力找回徐東載。包括她本人也會不遺餘力,繼續追查下去。
話好說,事難辦。白仲基拒不認罪,徐東載的下落無從查起。就在汝珍一籌莫展時,始木打來電話,商量一件事。到了晚上十點多,汝珍以進行現場鑒定的名義,把田基赫帶到目擊地點。始木開著白仲基的車,模擬兇手開關後備箱的動作。現場鑒定無誤後,即可領取獎金。眼看著一千萬韓元就要到手,田基赫不耐煩的重複每個細節。說到車牌時,他明確表示沒有看清,只能確定車牌為白底黑字。
終於找到了破綻,始木撕下貼在車尾的假車牌。白仲基的車根本不是公務車配發的白底黑字牌,而是私家車用的綠底白字。見被識破,田基赫想溜,被早已埋伏在四周的重案組抓獲。在他的手機上,發現能修改衛星定位的應用程序,始木和汝珍都覺得田基赫背後應當隱藏著更多秘密。
第12集-迷霧重重的朴光秀案
經證實,目擊證人編造謊言騙取獎金。這一消息傳來,對崔邴和禹太夏可謂是一喜一憂。禹太夏真想不明白,始木為何要幫警方出主意,以致於痛失大好局面,悔不該當初讓始木參與此案調查。
禹太夏買了兩杯咖啡,約崔邴在公園見面。他現在很苦惱,不知道是否要向朴光秀的夫人打聽黃始木問了些什麼,真害怕這傢伙把以前的事翻出來。崔邴倒是不太擔心,朴光秀生前在為最大財閥韓朝集團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因此崔邴和禹太夏二人才合謀掩蓋真相。如果夫人知道丈夫在做什麼,自然明白要閉上嘴。如果她不知道丈夫的工作內容,那更沒什麼好擔心的。
崔邴反倒是在考慮另一件事,可能還有其他人知道此事,吳柱善。不久前,吳柱善以前情報局長辯護律師的身份拜訪。當他提到南揚州,崔邴便知來者不善,沒再理會。事後崔邴做過調查,發現是吳柱善主動表示要為前局長辯護。崔邴由此懷疑,他多少知道此內情,只是具體知道多少,就不清楚了。想瞭解吳柱善的目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見上一面。
不管怎樣,當務之急是不能再讓始木和汝珍追查朴光秀一案。禹太夏和崔邴商定,及早舉行第二次協商會議,讓始木和汝珍沒有精力再查其他事。
始木與汝珍這會正在小餐館,難得有空出來吃一頓。汝珍抱怨著兇手不敢再發照片挑釁,語氣中暗含失去線索的沮喪。而始木從目擊證人造假的事上進行反思,思考那張照片是否確由兇手發送,照片中的反光究竟是巧合還是刻意。
徐東載失蹤前調出的三份檔案,細谷派出所與東豆川警察局長已基本明晰,唯有去年4月在南揚州國道發生的朴光秀一案還是個謎。朴光秀夫人和秘書的話又有出入,一個說平時會小酌,一個卻說滴酒不沾。而且屍檢報告中的血液酒精濃度很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也許徐東載的失蹤與此有關,也許無關,始木很難確定。
聽到這話,汝珍腦海中靈光一現,崔團長去年4月的時候還是南揚州警察局長。從網上查到,朴光秀是法律研修院第25期畢業,過世時已56歲,似乎年紀偏大了些。這倒提醒了始木,立刻打電話給同為25期畢業的東部檢察長姜元哲,約好明日見面。
手機剛掛斷,就收到禹太夏發來的短信,最新的第二次協商會議日期敲定了。警察廳與大檢察廳對徐東載失蹤案的調查同時終止,分別交由下一級警署和議政府地檢負責。始木被安排了大量文書工作,編寫改革方案,探討調查權調整的利弊得失。汝珍同樣被要求統計前9年裡出現的警檢雙方舞弊案件,並製作對比圖表。
等到了第二次協商會議,重心圍繞著檢方和警方各自出現的貪賄事件唇槍舌戰。始木和汝珍站在各自立場上相互駁斥,正是禹太夏和崔邴樂於見到的。汝珍卻注意到始木又出現頭疼的神情,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跌跌撞撞走出會議室。汝珍趕緊追出去,扶著始木到無人的樓梯間休息。她知道始木打小的毛病,又不能直說,只好發短信給其他人,推說始木吃壞了肚子。只不過由她來告訴大家,免不了讓人非議。
因為這場小意外,第二次協商會議提前結束。崔邴恰在此時收到吳柱善同意見面的消息,與禹太夏商量下來,還是一起去比較好,就算吳柱善懷疑,也能聲稱是意外碰到。可這個謊言難以信服,吳柱善指定的見面地點竟然是韓朝酒店。崔邴和禹太夏經過一道道檢查,才能走進酒店最大的總統套房,見到的人不是吳柱善,而是端坐在沙發上的韓朝集團總裁李妍在,一場對峙即將拉開。
而此時此刻,吳柱善在另一個房間,面前擺放著朴常務提供的財務報表,等著東部檢察長姜元哲前來。吳柱善心裡清楚,自己在走朴光秀前輩的老路,稍有不慎就會重蹈覆轍,只是巨額收入令他無法抗拒。報表表頭沒有所屬公司名稱,但吳柱善會讓姜元哲知道這是李成宰名下韓朝工程事業部的報表,李妍在借刀殺人的意圖昭然若揭。
第13集-失蹤案現曙光
實際上,李妍在對朴光秀死前所辦事情的細節並不清楚。而禹太夏和崔邴只知道朴光秀很可能是韓朝集團的掮客,但沒有真憑實據。雙方相互試探,禹太夏直言那晚受朴光秀之邀去了南揚州國道附近的別墅,見到朴光秀時,從他身上聞到一絲酒味。當時,朴光秀很緊張,彷彿辦不成事就只有死路一條。當聽到朴光秀提起韓朝集團會長李允范的官司,禹太夏立刻起身告辭,沒再理會滿頭大汗的前輩。剛出門,他就看到了崔邴。
因為李允范的官司事關重大,一旦被人知道有檢方和警方的人出現在這裡,禹太夏和崔邴都會受牽連,因此二人才聯手掩蓋此事。當然,禹太夏只說因事發南揚州,才會聯繫崔邴。李妍在聽過禹太夏的解釋,沒有多問。她看過朴光秀猝死的報告,也知道事情出了差錯沒有成功。原本時間就短,未能辦妥也屬正常。只是現在又牽扯到徐東載的案子,就不能不關注一下。至於吳柱善去找崔邴而不是禹太夏,李妍在的理由也很充分。徐東載再三強調崔邴草草結案,所以吳柱善才會盯上崔邴。
李妍在把朴光秀的事推得一乾二淨,一句話都不提朴光秀要做什麼。禹太夏和崔邴同樣嚴防死守,絕不說朴光秀提過些什麼,案件是否會重啟調查。一場對話,雙方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禹太夏和崔邴離開後,李妍在疲倦的倒在沙發上,另一個房間裡發生的事仍讓她放心不下。
姜元哲僅從吳柱善提供的報表就能看出李成宰的韓朝工程虛增營業收入,要是取得全部資料,必定能揭出一樁大案,給自己的職業生涯添上輝煌的一筆。可吳柱善顯然是李妍在的人,如果被人揭發是從李妍在手中獲得的資料,那就坐實了《成文日報》的報導,更有挾私報復之嫌。姜元哲思慮再三,離開了酒店,讓李妍在大失所望。不過朴常務很樂觀,姜元哲沒有馬上拒絕就說明還有機會,相信姜元哲很快就會聯繫吳柱善。
中央地檢以情節輕微,釋放了田基赫。此人出現的時機蹊蹺,又被輕易釋放,不能不讓始木懷疑背後有人指使。始木記得此前查閱田基赫前科紀錄時,有兩起欺詐騙保是由城南地檢起訴,正是金思賢來法制團之前的轄區。禹太夏和金思賢兩位部長總想著保住調查權,巴望著有警察涉案,說不定徐東載就是他們的犧牲品。
抱著這個懷疑,始木回到法制團辦公室。辦公室裡空無一人,始木走進金部長辦公室,看到桌上有張照片,像是金部長母親家的老宅。沒等始木對比照片中的地板樣式,把手機落在辦公室的金思賢怒氣沖沖的站在門口。偷進上級辦公室被抓個現形,始木面對一頓臭罵居然平靜以對,反倒讓金思賢不安,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又在查什麼。
崔邴同樣懷疑田基赫背後有推手,但對於此事不能明目張膽的調查,那樣只會打草驚蛇。秘密調查的任務就落到了汝珍的頭上,只要發現有異常,立刻把田基赫帶到警察局保護。汝珍想趁機把徐東載失蹤案拉過來一併調查,卻被崔邴拒絕,只好失望的出了團長辦公室。
沒過多久,韓朝工程因賬務造假被東部檢察廳調查的新聞登上各媒體平台,禹太夏當即命始木代表大檢察廳去見姜元哲。在東部檢察廳大樓外,始木不僅見到了成群的媒體記者,還有站在不遠處暗自得意的吳柱善。
始木走進檢察長辦公室,姜元哲趕緊把剛拿到的調查資料放好。但始木沒有瞭解關於韓朝工程的案子,而是問起姜元哲的同級生朴光秀。姜元哲的說法與秘書所說的內容基本相符,朴光秀不喝酒,被兄弟所累急需用錢。這些事,他還跟吳柱善說過。因為吳柱善聲稱接手了朴前輩的客戶,姜元哲便說了出來。
始木沒想到又會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從統營溺亡案開始,這個人就陰魂不散。由此可見,韓朝工程的事也是他在操作。始木再次與金秘書見面,確認金秘書知道朴光秀手頭緊的消息是來自於吳柱善。當時吳柱善自稱與朴光秀相熟,還說了此事,金秘書信以為真才說了很多關於朴律師的事。不過,金秘書可以確認一點,朴律師生前的客戶沒有流失,事務所也從未接到過韓朝集團的生意。
種種疑點都說明吳柱善很可能是朴光秀在韓朝集團的非公開接班人,因此才會四處打聽,想弄清楚朴光秀死前在做什麼,進展到了什麼程度。但始木想到了另一層,朴光秀有可能是與司法機構官員勾結,替韓朝集消除麻煩;也有可能韓朝集團想通過他的人脈搭上更高層的官員,比如姜元哲這樣的部長級人物。
這樣的想法一時困擾著始木,他打電話給鄭敏夏,想瞭解朴光秀身亡地點附近是否有高檔的接待場所。結果有些失望,國道附近沒有高爾夫球場或者高檔餐廳,只是一些住宅別墅。正好鄭敏夏也有件事要請教,來到法制團辦公室。
徐東載失蹤前辦理的最後一樁案子是校園欺凌,三名學生從後面襲擊同學,還將他關進廁所監禁,手法之熟練令人咋舌。為防萬一,鄭敏夏查了三名學生的行動軌跡,發現失蹤案當天,他們的交通卡都在梨泰院站刷卡出站,時間為晚上8點。梨泰院站距離案發的普光洞只有十分鐘腳程,說不定是他們約徐東載見面,然後下了毒手。
始木不以為然,徐東載與禹太夏有約,不太可能半路去見三個學生。而且徐東載的通話記錄上並沒有三名學生的名字,所以學生行兇的可能性不大。但該案卷宗裡的一張照片引起始木的注意,是當時班主任為了證明學生間關係和睦,拍攝的四人在一起的合影。從中看出,受欺凌的那名學生面帶委屈,沒有另三名學生那樣自然。
再看看統營溺亡案新聞報導裡那張三人合影,始木也看出金厚正臉上有著類似的神情。始木仔細端詳著這張照片,想起徐東載曾打電話給溺亡案中的倖存者金厚正。金厚正說過,徐東載打電話是為了確認警方在調查時有沒有說過檢方的壞話,但那畢竟是金厚正的一面之詞。
難道是徐東載察覺到了此案另有蹊蹺,打電話給金厚正後才會遇害?這樣的念頭在始木腦海中揮之不去,可金厚正的住址距離普光洞很遠,到了大學才伺機殺害從小欺負自己的同學,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始木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汝珍後,汝珍真就去查了一下金厚正的戶籍記錄,發現他之前曾居住在普光洞,還有一個自建車庫。二人候在車庫旁,果然看到金厚正開車出了車庫,從車上取下剛買的電子鼓打擊墊。當他見到曾在海灘出現過的始木,臉色變得煞白,丟下手裡的紙箱拔腿就跑。始木緊追其後,汝珍不敢怠慢,用力踹開車庫裡的工具間,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第14集-徐東載失蹤案告破
尹組長抵達現場後,立刻派人著手勘察。房間裡充斥著漂白水氣味,在屋內和車輛後備箱都發現血跡。從鄰居街坊的走訪來看,金厚正只在此地租住了一兩個月,還說過車庫房間裡有黴菌,要噴灑漂白水。昨天凌晨,鄰居聞到刺鼻氣味,也就沒太在意。如此看來,金厚正很可能是在前天晚上運走了徐東載,並連夜清理房間,銷毀罪證。
被捕後的金厚正坐在審訊室裡一言不發,很難想像這個沉默寡言,成績優異,家境良好的大學生會幹出這種事。金厚正的父親趕了來,胸口別著檢察廳胸章。他作為律師陪在旁邊,有他的引導,金厚正輕輕的吐出幾個字,咬定與溺亡的同夥是朋友,不存在欺凌。
始木和汝珍手裡有其他同學的走訪錄音,初二的時候金厚正就向老師說過受二人欺凌,但老師反而將三人安排坐在一起。目的是為了促進同學間的友誼,結果適得其反,欺凌行為變本加厲。即便有這些證詞,只要金厚正的父親在場,就不可能問出個所以然。
房間和車裡的血跡被說成是路上撞傷野狗留下的,由於血液被漂白水嚴重破壞,無法檢測出是人血還是狗血,始木和汝珍犯了難。金厚正的父親還利用身份向高院法官抱怨警方濫用職權,無端搜查,試圖駁回對兒子正式拘捕的申請。
就在崔邴與檢方因拘捕令而膠著時,汝珍和始木把重點放在可能的拋屍地點上。行車記錄顯示昨天凌晨三點金厚正在聖光洞一帶停留兩分多鐘,聖光洞靠近漢江,又是山林地帶,找個人簡直如大海撈針。警方對停車地點附近展開搜查,始木注意到衣物捐贈箱裡飄出漂白粉氣味。撬開捐贈箱,從裡面翻出沾染了血漬的衣物,但看樣子也無法檢測。從目前種種跡象來看,徐東載凶多吉少。
通過金厚正的電腦確認,在目擊者留言出現後,所有人都鼓勵目擊者向警方提供協助,只有金厚正在其後留言,質疑其在博取關注度。只有金厚正知道真相,才能認定沒有目擊者。汝珍大怒,當著其父親的面,將金厚正押上警車,送往警察廳拘留所。
路上,金厚正終於忍受不住壓力,哭述過去幾年的經歷。他喜好音樂,平時少與外人接觸,受到欺凌也不敢向嚴格的父親說。本以為去了其他高中就能擺脫欺凌,沒想到那兩人屢屢找上門,就算搬家也逃不出他們的魔掌。在他們變賣了金厚正鍾愛的樂器後,忍無可忍的金厚正起了殺意,主動提出去海邊遊玩。
到了統營海邊旅館,金厚正外出買酒的路上,事先在海邊樹叢藏了身乾淨衣服。等同伴喝得酩酊大醉,吵吵嚷嚷要去海邊,他一聲不吭把他們領到海邊,推入海中。隨後,換上衣服,回旅館清洗乾淨,再返回海邊佯裝痛哭模樣,撥打報警電話。
原本以意外事故結案,沒想到幾周後徐東載又會打來電話,打破了平靜的生活。金厚正最終承認,把徐東載扔下了山坡。憑著依稀的印象,領汝珍和始木來到拋棄地點。救援隊和搜救犬徹夜搜索大片區域,多家媒體直播搜救行動,崔邴親臨現場監督。
一顆照明彈在夜空中升起,徐東載找到了。因失血過多導致體溫過低休克,伴有骨折、內出血等傷勢,但還有微弱氣息。救護車上,醫護人員進行緊急救治。汝珍幫忙撕開反綁雙手的膠帶,驚訝發現徐東載的領帶完整的綁在手上。那照片中的領帶又是來自何處,崔邴得到消息後,當機立斷,抓捕目擊者田基赫。
在田基赫家中,地板樣式與照片中的地板一致,也有拍攝時放置照片的玻璃茶几。可田基赫是個慣犯,比金厚正難對付得多。他編造各種借口抗拒警方審訊,只承認為錢,否認受人指使。始木支開審訊的尹組長,關閉監控攝像,一臉凝重的聲稱上次揭穿田基赫把戲後,就接到一通神秘電話,讓田基赫誤以為他受到了檢察廳內部壓力。急於脫身的田基赫內心開始動搖,考慮是否說出自己在大檢察廳的後台。
第15集-朴光秀案水落石出
徐東載經搶救,活了下來。禹太夏並未因此鬆了口氣,反而越發擔心。他難得準時下班,與李妍在會面。當初一審時,朴光秀因意外猝死,沒能幫上忙。現在即將二審,李妍在希望禹太夏能出份力。她不要求禹太夏翻案,維持原判即可,但要保證用李成宰的錢支付追征金。因此,在東部地檢查清韓朝工程涉稅案前,不能追討稅金。
禹太夏也有所求。長期以來他與政界人物多有交往,為的就是能從政。去年接受朴光秀邀請,前往別墅相聚,就有這個意思。李妍在當然有興趣資助一名政客,這對韓朝集團不是什麼新鮮事,只是最近龍山警署重案組和韓汝珍、黃始木令她有些煩心。禹太夏聽到這話心領神會,便起身告辭。回去的路上,金思賢打來電話,又出事了。
警方剛剛召開記者見面會,警察廳搜查局長申材勇親自向媒體公佈田基赫虛假舉報及偽造照片一事。照片中的地板樣式與假目擊者家中地板極為相似,但檢方遲遲不批准相關搜查令。申材勇的矛頭直接大檢察廳,暗指其誣陷、栽贓警方,妄圖操控調查權調整協商。
法制團隨即做出公開回應,否認與田基赫勾結,並指出田基赫可能因為私仇才誣告警察。警察廳對法制團的指責沒有任何依據,僅憑猜測便妄下結論。可中央地檢仍以案情重大,需要補充調查為由,駁回了田基赫的拘捕令和搜查令申請,這就很難讓民眾信服。
孰是孰非,難以定論。始木首先提出質疑,如果說田基赫是因個人恩怨報復,那他又如何知道要指認的人裡,會有他記恨的那個警察。這個說法,連禹太夏和金思賢都無法自圓其說。始木沒有跟兩位部長爭辯這些,而是偷偷申請了對朴光秀的搜查令,到銀行調閱銀行賬戶流水記錄。
禹太夏多次刻意迴避朴光秀一案,朴光秀的妻子也是欲言又止,還建議始木去找秘書。始木相信,朴光秀的妻子有意願查明真相,但礙於某種壓力才保持沉默。朴光秀的賬戶上,有三筆奇怪支出。三筆匯款時間為朴光秀身亡前兩天,金額均為200萬韓元。汝珍查下來,收款人都是某高檔俱樂部的陪酒女。
始木找到一名陪酒女,拿出朴光秀和禹太夏的照片,經過好一番口舌才大致查清那晚發生的事。2018年4月5日,三名陪酒女坐著俱樂部經理安排的車,來到南揚州國道附近的別墅。朴光秀已在屋內等候,禹太夏是第二個到達的客人。還有第三個人,過了很多久才到,可見地位不一般。誰知大家落座後,朴光秀剛抿了一口酒就倒在沙發上沒了呼吸。陪酒女被要求不得對外透露此事後,第三名客人開車把她們送回市鎮。第二天,報紙上就報導死者死於國道。
同樣的說法,汝珍在俱樂部經理和另一名陪酒女那得到印證。如此看來,很可能是禹太夏偽造朴光秀開車猝死的假象。禹太夏沒想到始木會調查到自己頭上,還敢走進辦公室當面對質,給自己扣上性交易以及過失殺人的罪名。禹太夏當場否認棄屍,也沒用朴光秀的手機撥打過急救電話。猶豫再三,他才說出那天晚上的第三名客人是涉嫌受賄被捕的前情報局長金明漢。
始木沒有徵求禹太夏的意見,就將該案轉為正式調查。禹太夏自知難保,索性主動向檢察廳次長請罪。得到次長的許可後,他立刻著手,採取手段自保。而此時,始木和汝珍來到南部拘留中心,與在押的金明漢會面。金明漢矢口否認與棄屍有關,只承認是受老同學朴光秀邀請才去別墅。事發後,他開車將陪酒女送走,就再沒敢回別墅。
始木不相信禹太夏會在深更半夜一個人把朴光秀的車丟棄在偏遠國道,再步行兩個多小時回別墅取車。最後,金明漢才承認,他派了一名手下去善後。不用他說出名字,汝珍已能猜到,那個善後的人就是崔邴團長。難怪崔邴會在短短的一年之內從地方警察局長,平步青雲升到警察廳情報局部長。
出拘留所取回手機,始木和汝珍發現禹太夏給他們都發了信息。二人一起回法制團,才知道禹太夏是要做筆交易。禹太夏手中握有籌碼,汝珍明知南在益議員的兒子吸毒卻未立案調查,足以判個貪污瀆職罪名,留下前科污點。何況,禹太夏也是在幫崔團長。棄屍國道,用死者手機撥打急救電話,都是崔邴的主意。只要汝珍和始木閉上嘴,汝珍就能保護好上司,以後還有晉陞的機會。始木也能保護汝珍,將來還會由禹太夏推薦,風風光光的去江原道任職。
禹太夏自以為勝券在握,但萬萬沒想到,始木早已安排重案組跟蹤,拍下他與三名陪酒女見面串供的照片。如今這個案子調查與否,不是始木和汝珍說了算。他們不能,也不願就此罷手,以換取昧心好處。
這件事的結果最終會如何,始木和汝珍都做了了心理準備。汝珍此刻痛心的不是失去工作,而是被她視為偶像的崔團長竟然會這樣對待自己。當初是崔邴建議不要抓捕南在益的兒子,以此挾持議員就範。汝珍很後悔當初沒有堅持己見,導致現在崔團長的前程將斷送在她的手裡。
次日,媒體包圍了南揚州國道附近的一棟別墅,報導前檢察長朴光秀的離奇死亡。南在益議員之子犯案也舊事重提,成為各大媒體追逐的熱點。面對內部壓力,向媒體通風報信的當事人韓汝珍拒絕了搜查局長申材勇的要求,絕不會再說什麼檢方造謠之類的謊言。法制團裡也是人心惶惶,金思賢看著始木遞交的禹太夏拘捕申請,頭大如斗。簽字逮捕同級別檢察官的事聞所未聞,始木收起申請文件,他會去找更高級別的人。
禹太夏在辦公室滿頭大汗,匆忙撰寫了份簡短聲明,與朴光秀、南在益劃清界限。可當他推開檢察廳記者見面室的大門,就愣了,裡面空無一人。與之相反,警察廳記者室裡人頭攢動,情報局長兼革新團長崔邴將發佈重要聲明。
第16集-曲終人散(結局)
在召開記者見面會之前,崔邴的想法與禹太夏一致,否認與南揚州別墅有關。但始木來找過她,與其像禹太夏那樣死撐,最終落得身敗名裂,不如主動公開真相,並辭職接受調查。始木的一句話,讓她下定了決心。只要禹太夏下台,田基赫失去大檢察廳的保護,就會老實交待。一旦證實禹太夏是幕後黑手,警方在調查權之爭中就佔據了極大優勢,這也算是崔邴為完成警察廳七十多年的宿願做出的最後貢獻。
崔邴哪會不明白,禹太夏在始木和汝珍面前說出金明漢,就是要讓他們去拘留中心,把自己拖下水。禹太夏以為崔邴會攻守同盟,哪想到崔邴搶先一步對外發佈聲明,重申朴光秀是死於心肌梗塞,但她和另一名高級檢察官為掩蓋別墅內舉辦的不當聚會,移動屍體,偽造現場。隨後崔邴當場辭職,鞠躬向民眾致歉,黯然退場。
一經媒體報導,引發軒然大波,禹太夏再想否認,已不可能。始木在逮捕申請裡列明禹太夏威脅辦案警官、與三名陪酒女串供,有試圖湮滅罪證行為。次長拿著申請狀,左右為難。權衡片刻,次長簽了字,避開金思賢,交給始木負責。
始木被單獨叫進次長辦公室,次長語重心長的規勸始木要區別對待。朴光秀的事情上,禹太夏的確有錯,毋庸置疑。但假目擊者和照片,禹太夏是出於保住調查權的初衷,情有可原。次長希望針對禹太夏的調查止於對朴光秀一案,不要再牽出後面的事。始木當場回絕,即使很可能因此成為檢察廳的罪人。
同樣被視為叛徒的汝珍也是心事重重。兩名高層同時倒台,協商會議不了了之,為之建立的法制團和革新團隨之解散。革新團裡的大部分人會吸收進入情報局,汝珍也不例外。可是對於這個把前局長推下台的人,可想而知其他同事會有什麼樣的態度。
這場風波也驚動了韓朝集團總裁李妍在,她可不想讓韓朝集團的名字又出現在與吃請賄賂有關的事件中。禹太夏已下台,沒了用處,李妍在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一個人。吳柱善奉命,由他出面牽線搭橋,將朴常務介紹給東部檢察長姜元哲。朴常務的意思很明確,東部地檢必須馬上終止對韓朝集團的調查,否則事態就會變成,姜元哲攜私怨,以非法手段取得韓朝子公司報表,必要時吳柱善可以作證。另外,南揚州別墅非法招待案的調查卷宗內,絕不允許出現韓朝集團字樣。
考慮了整整一晚,姜元哲沒有預約,直闖李妍在的總裁辦公室。在來之前,他已發表辭職申明,不用再顧忌一些無謂的壓力。關於南揚州別墅非法招待案,轉由中央地檢正式調查,朴光秀代韓朝集團宴請警檢高層已明確記錄在案。姜元哲此來是勸說李妍在放過那個一直被李昌俊信任的小檢察官黃始木,同時也奉勸韓朝集團改變靠鑽漏洞、行賄官員的老一輩經營方式。說完,姜元哲頭也不回的離去。
兩個被同事當作叛徒的人找了個時間,一起吃頓飯。這個週末,始木就要去江原道,這頓飯算是告別。汝珍剪短了頭髮,就像二人初次見面時一樣。始木能看出來,汝珍故作輕鬆的外表下,極力掩飾著茫然的內心。將來在情報局的工作,只怕會困難重重。
次長派任始木去江原道檢察廳是無奈之舉,然而始木沒有接受,去原派駐地原州支廳更讓他心安理得。離開首爾前,應邀拜會賦閒在家的姜元哲。姜元哲心中有愧,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前官待遇草草結束統營溺亡案,說不定能查出些異常,徐東載也不至於遭此一劫。把這些話說給後輩聽,內心會感覺到一絲輕鬆。
幾天後,鄭敏夏收到來自原州的官方信函。始木在信中提供了宋起炫的遺書,證明細谷派出所確實存在集體霸凌事件。目前警方欲淡化此事,始木把證據交到鄭敏夏的手上,真相必須大白於天下。
【圖片cr:tvN,人物介紹轉載維基百科】